闫嘉盛直男癌,对女人有偏见,纵然千百次见识过妻子的高智商,轮到做判断题时仍愿意采纳外人的意见,拍膝怨念“我就说这事听着跟电视剧里演的似的,怎么可能有这么狗血的真事嘛。这女人啊,就爱嚼舌根听是非,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的,结果屁事没有。真服了她了。”
一桩心病被怒火烧化,他急着倾倒残渣,完结此事。起身拉住邱逸胳膊,对华灿说“我带邱逸回去找那神经病说清楚,你不知道她现在拿你俩当瘟神,还不许邱逸来我们家,气得我这两晚上睡不着觉。如今事情都弄清了,看她还怎么作。”
他就像沈怡形容的,挑起盐巴填大海,专干傻事。邱逸死活劝不住,担心他和沈怡吵架,寻思自己在场多少能劝一劝,悬心吊胆跟他回家。
闫家的大门是密码锁,邱逸见闫嘉盛伸出的手掌用力拍在门板上,吃惊“你不会忘记密码了吧”
闫嘉盛无视他“会扰民”的劝阻,大声催嚷“开门”,故意用劣行为自己造势。
张姐是来迎接醉鬼的,见他神志清醒,知道这架势是要找老婆寻衅,忙自觉地躲回卧房。
火车般轰隆隆的脚步声切断沈怡未完成的计算公式,转过头丈夫已奔到身旁,夺下她手里的鼠标,硬气吩咐“到我房里来一下,今天我得好好给你补补课,教你怎么为人处世”
沈怡看看他身后面似苦瓜的邱逸,问“他是不是喝多了”
邱逸像被烟头烫了一下,赶紧拉住闫嘉盛“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闫嘉盛只想独占这只鲜肉大包,不容别的狗啃咬,烦躁甩开“我现在就是在好好说话,你放心这女人的心脏是金刚石做的,拿锄头都凿不出个印。”
沈怡见到邱逸便预感坏事了,镇定教训丈夫“你不用这么大声我也听得清,咬了舌头,疼的还是你自己。我还要工作,长话短说吧。”
她先凭仪态胜出,闫嘉盛知道暴躁又将中计,退后一步坐上床沿,再拉邱逸与他并肩,形成二对一局面。
“我今天和华灿喝酒,当面问过他了,他和他大哥没矛盾,是你听信谣言疑神疑鬼,还害得邱逸躺枪,快跟他道歉。”
假如他此刻心肌梗塞,沈怡非但不抢救还会敲锣打鼓来欢送。胸腔迅速增压,一枚火热的炮弹射向喉头,爆炸式叱问“你怎么能当面问华灿,疯了吗”
闫嘉盛举枪举到手酸,立即扣动扳机“你才疯了呢,成天神神叨叨,胡思乱想。一会儿嚷着工作忙,一会儿还有时间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叫你学我,没事打打游戏,健康又益智,不比看那些教人勾心斗角的狗血连续剧强得多”
灾难已至,沈怡耻于在废墟上和傻子打架,扭头任他大放厥词。
邱逸再三劝说无效,被迫抬高嗓门喝止闫嘉盛,上前请求“沈姐,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这情形无异于撕破脸,做个了结也好。
沈怡默默打开衣柜取出外套穿上,邱逸静静跟随,二人来到小区凉亭。
大地正悄然复苏,树木抖落越冬留下的枯叶,轻微声响如同锤子扎着沈怡烦乱的心,侧对邱逸,拒绝与他视线交流。
“你想说什么”
“沈姐,我知道你的为人,没把握的事不会乱说刚才在酒吧听了嘉盛的话,我吓了一跳。公司内部的斗争真有那么激烈吗”
不是所有包子都糊涂,不是所有圣母都愚蠢,他不带恶意看人,却明白险恶的人心客观存在着,或许与自己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