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韩馥提出三问,问韩馥自比袁绍何如,韩馥很有自知之名,三次都回答自己不如袁绍。
因此荀谌趁机提出让韩馥让贤给袁绍,以此自保,韩馥果然同意。
当时沮授也在席中,言辞激烈地阻止韩馥同意,奈何韩馥不听。
荀谌劝说韩馥时其实没有道德负担,即使他做这件事有报复韩文节的意图,但万万没有害他性命的念头。
没人想到韩文节会是这个下场。
在臭气熏天的茅厕中用书刀自裁,让人疑惑他是在何等惊惧之下,才选择这种极不体面的死法。
荀谌叹口气,终归是荀友若没有策士该有的狠心。
他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只随身携带的锦囊,将其抛弃至墓穴里,囊中的青玉珠从没有封紧的袋口倾撒而出,散落在黄土中 ,莹润的玉色被黄土掩藏。
墓穴被封闭,地上修起了坟茔,送葬之人将带来的松柏树苗植在坟头,荀谌不再逗留,转身离去。
堂内,头发花白的老人与素袍郎君对坐弈棋,老人闲适地浅饮梅浆,等皱眉苦思的小郎君落子。
荀忻敲着下巴苦苦思索,这一步该如何下才不会赢呢
他冥思苦想半天,终于犹豫地落下一子。
老人思考片刻就将棋落定,神情悠然。
荀忻眉毛纠结成疙瘩,这棋没法下了。
他放弃挣扎,直接落子阻断伯父一片棋子的生气。
荀绲看着棋盘叹口气,本来情势大好,怎么又被小儿识破布局了呢
“阿父,五局已毕矣。”荀忻拱手乖巧地提醒他伯父,我欠的债已经还完了。
他伯父道,“且慢,前日袁公问我,荀氏可有待嫁之女。”
荀忻望着老人,等待他继续说,只听荀绲道,“我这才想起,我家虽无待嫁之女,元衡却已到娶妻之龄。”
荀忻闻言微微瞪大了眼,他这是被催婚了
“阿父,儿年未弱冠。”荀忻弱弱提醒道。
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好吗
荀绲摆了摆手,“儿已加冠,自然可以娶妻。”
难道这就是您让我提前加冠的真正原因
荀忻眼神震惊,他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就能结婚了
他连恋爱都没正经谈过,除了爱豆,就没喜欢过什么女孩子。
荀忻脑内风暴,口不择言,“如今四海未定,大丈夫当持三尺剑,匡正纲纪,岂能耽于儿女私情”
小郎君面色紧张,补充道,“儿当以兄长为楷模,以匡扶天下为己任。”
荀绲听他提起荀彧,不由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荀忻仿佛死里逃生,赶紧起身退出,消失在老伯父的视线中。
第二天,他在庭中遇到荀彧,只见青年如玉白皙的额头上有一片淤青,荀忻心里一惊,忙拉住兄长的袖子,急问他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青年摇了摇头,浅笑道,“我无事。”
“兄长可曾上药”荀忻忧心忡忡望着他的额头,这不会脑震荡吧
青年莞尔道,“已涂过药酒,并无大碍。”
荀忻跟着他往他所住的侧院走,问道,“兄长心中已有明主人选”
“元衡还记得曹孟德其人现为东郡太守。”
荀忻心中暗叹,果然历史没有偏移,兄长还是会投奔曹营。
“曹孟德兵势远不及袁公,兄长为何认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