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之策而已,平时何须如此。”突然接收到荀元衡敬畏的眼神,郭嘉笑道,“若需保密,当选阴书。”
荀忻点点头,表示受教,所谓“阴书”,具体操作是将一份写有军情的竹简拆散、打乱,分成几份分别交给几名的信使,送到同一地后,收到军情的人再将竹简按次序拼好。
这样就算有信使被抓,敌人也得不到完整的情报。
提起情报,荀忻想起来他玩解密游戏时特地学过的摩尔斯电码,“忻曾听闻一种加密之法。”
他用食指叩一声书案,“此为一。”再并指为拳轻叩案面,发声略微沉闷,“此为二。”
“一与二,组合变化,可代指世间字符。”
郭嘉来了兴致,起身搬着矮榻走过来,坐到他对面,“具体如何变化”
摩斯电码是以点和短横,或者“嘀嗒”,变化组合来代表数字和字母,中文可用拼音来表示汉字。
对没有学过拼音和数字的古人来说,要学得纯粹依靠机械记忆,记忆量过大也就很难掌握。
听荀忻讲完原理,郭嘉就意识到这种加密方式并不适用,他只问了几个简单符号的敲法,敲着书案记下来,求个有趣而已。
荀忻听着郭嘉反复在敲问号和感叹号,隐隐猜到
此人学摩斯电码的用意,耳边便听郭嘉沉吟,“此法当告与曹公知。”
眼见郭奉孝兴致勃勃要给老曹写信,荀忻叹口气,他仿佛预见了回到许都后鸡飞狗跳的日子。
未料郭嘉起身时身形却晃了晃,差点没站稳,荀忻一惊,忙起身将他扶住,“奉孝”
郭嘉摆摆手,缓缓坐回榻上,“忽觉胸闷晕眩,或许是起得太急。”
荀忻皱起眉头,难道是心理暗示,为何他也觉得呼吸不畅
他环视四周,冬日寒冷,堂中的几扇直棱窗都已被薄布糊上,唯有微弱的气流流通,但室内只有他和郭嘉两人,断然不会缺氧。
难道荀忻的视线落到白烟飘渺的香炉上,他有一个喜欢熏香的兄长,荀忻耳濡目染,对香料略微有些了解,陈皮香气清冽,本该提神醒脑,绝不会让人胸闷气短。
“奉孝。”荀忻神色转为凝重,“走。”
院中冷风肆虐,寒意透入宽大的衣袖,吹得人头脑乍然清醒,郭嘉只觉堵在胸中的垒块顿时消去,冷则冷矣,却神清气爽。
“炉香有异”
荀忻点点头,两人对视一眼,荀忻吩咐侍立门边的卫士,“刘太守所赠香料,有劳卿为我取来。”
传舍中本有的熏香品质粗劣,这段时日传舍中用的是刘勋所赠的香料。
卫士领命而去,片刻后搬过来一个朱漆箱匣,荀忻打开箱匣,里面装的不是碾碎的香粉,而是混合的原态香材。
他抓起一把置于掌中,细细辨认其中香料,里面如他所猜测那般,果然有陈皮,待见到如喇叭花模样的干花,荀忻拨动的手指一滞。
“风茄花”他准备将手中剩余的香料倒回箱匣,手指硌到一物,是一枚生刺的圆形干球,掰开外壳,内里是如同蓖麻子一般的黑色籽粒。
荀忻扔了手中香料,嗤笑一声,“风茄籽。”
犹记得华佗当时道,“切记此药有毒,毒性致命,绝不可误食。”
卖药翁道,“干花药性还在其次,毒犹在草籽。”
或许燃烧的烟雾毒性比不上口服,但长时间使用这种香料,温水煮青蛙,说不得哪天就得暴毙。
若非郭嘉刚刚病愈,体质虚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