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坐在这里,都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壁炉在静默地燃烧着。
长长的金线,一端连在银框眼镜上,另一端隐没在金发中。
“不是陈词滥调的那些,不,不是。不是抒发真挚感情的演讲,也不是用各种赞美之词去介绍我的游戏。这应该是一场冷静的分析,关于人性,关于规则,关于真相,和人们的自我安慰。”
菲斯柯尔特倚靠着沙发,举起酒杯。
“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一直是很清晰的。但是,某些地方又并非如此。”
他喝了一口红酒,然后盯着壁炉里的闪光。木头一直在烧着,偶尔发出迸裂的声音。
“你也能感到的,鲁西鲁先生,不是吗你和我一样,太清醒了很多时候,我不会说这是一种神的恩赐,但也并非诅咒。”
黑发,白肤,年轻的男人垂着眼眸,安静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
他们坐在长长的玻璃桌的对面。
这是一个天台,从空旷的金属平地上拔地而起。四周是圆型的穹顶,被六角形的金属片所覆盖,灰冷的表面映着天台上壁炉橘色的火光壁炉需要通风的烟囱,为了满足这个条件,天台被建造的很高,几乎触到了金属球的顶端,被染成深灰色的墙和穹顶完美相接。
金属平地上,深蓝色的纹路纵横交错,构成了一个圆形的轮廓。在纹路上,许多白色的荧光点在闪烁着,移动着。
“知道荒诞主义吗”
“知道。”
“太好了那你一定明白,我们的存在本来是毫无意义。不过,在这里,在我的乐园,或者说游乐场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意义,就像他们渴望的那样。南希”
站在一边,面色惨白的女侍者低着头,应声“是,先生。”
“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倒酒,先生。”
“非常好。”
菲斯抬了抬下巴,对她微笑“那么,不如再给鲁西鲁先生斟一杯吧,亲爱的南希”
女侍者应下,向前一步,准备给黑发男人斟酒但是库洛洛压下了她的手。他很有礼貌地,轻柔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微笑“不了,谢谢。”
南希后退一步。仍然垂着头,苍白着脸。
“不喜欢红酒”
“不能说不喜欢,”黑发白肤的男人放下酒杯,“只是没有格外的感觉。”
“啊,多么有趣的说法,有趣的修辞方式,”转动着手里的酒杯,菲斯借着壁炉的火光,慢慢地端详着它,端详着原本鲜红的颜色,在壁炉的照耀下,闪出一点橙色的火星,“我一直很尊敬流星街的居民。该怎么形容呢,唔,如果把人类比作交响乐,其余的都是钢琴,竖琴,短笛长笛,那么流星街的居民无疑是小提琴那种残忍和锐利,仿佛生来就是要割裂什么一样”
“割裂什么呢”
菲斯看着对面男人。他的黑发很柔软,被火星映出焦糖一样的温暖色泽,皮肤也是。靠着壁炉,库洛洛鲁西鲁几乎变成了诗人般的模样,温和,没有任何的侵略性。
他也向后,放松地靠住沙发,看着菲斯柯尔特微笑了笑“唔您觉得呢我猜测您并不是一个拘泥于常理的思想家,您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菲斯也笑了,他向前倾了倾身,很有兴趣地说了起来“外面的世界不,不是,对你们来说,复仇并不是一道可以端上台面的菜规则或者说秩序”
库洛洛却只是微笑。
“哈哈,”菲斯摇了摇头,“愚蠢的猜测啊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