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歪头,库洛洛的碎发垂在耳畔“不,这点您不用担心我还很有兴致呢。”
“啊,我就喜欢你这一点,库洛洛君,”
放下酒杯,菲斯柯尔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比流星街外所有的贵族都更清楚所谓的礼节和慈悲心是什么。”
“谢谢夸奖。”
“这可不是夸奖,这是来自仰慕者的歌颂,”菲斯柯尔特笑起来的时候,意外地十分温和,他锋利的眼角被细纹所软化,“要知道,当听说窟卢塔族被屠戮殆尽,剜掉绯红之眼时,我一度以为您是个愤世嫉俗的艺术家,流星街的居民们一向这样,cynique artiste但是,那不是我真正被您吸引的时刻。”
库洛洛的眉眼是柔和的,他微笑,示意自己在听。
“应该是当您失去了兴趣,抛掉了那些绯红之眼的时候,我查询到幻影旅团的资金最后大部分都流入了慈善事业,流给了孤儿,生来残障的不幸者,灾难中的饥民我想,我真的是大错特错了。您并不是艺术家,您是哲学家,您真正的明白什么是人间的怜悯,什么是普世的慈悲但是一点都不在乎。”
“我一直看不上那些无法正常与人共情,没有道德和底线,不理解慈悲的杀人者。他们只是杀人者而已,但您不是,您明明清楚一切,一切但是,仍然,您是如此地”
菲斯沉默了很久。
壁炉里的木头偶尔爆开,发出温暖的“噼啪”声。
最后,看着库洛洛鲁西鲁,菲斯柯尔特露出了愉悦的微笑,摇了摇头“为什么要说这些呢时间在一点点流失,滴答,滴答,现在让我们回到一开始的话题来吧,库洛洛君,”他伸出手,示意库洛洛拿起手边托盘上的枪,“让我给你介绍一点荒诞主义。”
库洛洛拿起枪,仔细端详着它“不错的开场白。”
“哦,我知道非常戏剧化,是不是”
菲斯也拾起了,装弹,上膛,每一步都卡到节奏上,仿佛在演奏乐曲“你看,每个荧光点都是一个人,他们原本毫无意义,出生,长大,养几个孩子,死去毫无意义,像是其他的人。但是,在这个迷宫里,他们有了意义向着更深处探索。此刻,他们的生命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目标,多么宏大。”
他用枪指着其中一个光点,整个金属球内的景色都变了。那个光点不断放大,最后成为了一个女孩的全息图像,她周围是阴冷的金属墙壁。女孩在喘息,惊恐地环顾,毫无目的地奔逃着。
“看,”菲斯微笑,“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
他对着女孩胳膊的方向射击。
全息图里,女孩被巨大的冲击力撞了一个趔趄,同时惨叫起来。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胳膊,抽搐着跌在地上。
“所以说”库洛洛也微笑起来,“我在这里,对着全息图所施加的伤害,会出现在被伤害人真实的身体上,是么”
“b。”
“只有这把可以达到这个效果,还是”
“任何武器都可以,匕首,箭矢任何都可以,这个游戏没有任何规则。”
“唔”
库洛洛垂下眼,弯了弯嘴角,“真有意思。”
他的手指慢慢地摸过冰冷的外壳,像是在思考。许久,库洛洛抬起枪口,对准全息图里瘫在自己的血里挣扎尖叫的女孩,扣动了扳机。
砰。
三天后,赛因斯大学,会客厅外。
刚推开门,对上了飞坦阴冷的金眸,端着酒盘,保持着完美微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