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使产屋敷辉利哉的身体迅速虚弱下去,前几个月还能微笑着向她问好的男性,现如今已经无法行走,甚至连久坐都很吃力了。
更多时候他只能躺在床上,隔着绷带虚弱地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产屋敷辉利哉没有娶妻生子,他的生命燃烧得比父辈们更快,像一只秋末的蛾,在暴风雨到来之前苟延残喘。
月见千雪本来只是抱着能不能用自己的个性缓解一下病情的想法,才悄悄地避开其他人来拜访,却意外地听到了他和鬼柱的商谈。
他居然打算在宅邸埋下炸药,等鬼舞辻无惨趁虚而入的时候,点燃火药。
她没忍住,直接推开纸拉门,冲着产屋敷辉利哉怒吼“以自己和姐姐们的生命为诱饵,逼迫无惨现身开什么玩笑我绝对不同意”
不死川玄弥愣住了,但产屋敷辉利哉微弱的声音制止了他和月见千雪打起来“玄弥没关系的让我和千雪谈谈吧”
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昏暗的烛光里,月见千雪看到年轻少主绷带下可怖的疤痕。
像是被寒冷的冰水迎头倒下,冻得月见千雪全身哆嗦,声音卡在唇齿间,半天发不出来。
“为什么不娶神官的女儿”
产屋敷辉利哉从喉咙里发出几声混沌的笑,感到自己的手被她握住了。
“因为不想辜负”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代替他的人,辅助下一任少主的姐妹们,随时可以继承柱之名号、延续鬼杀队斗志的剑士。
但他唯独没准备好一件事情。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月见千雪的眼泪。
“辜负”月见千雪拼命咬着下唇,不让泪水掉下来。但她失败了。“如果你死了,才真的是辜负了他们吧”
心脏像是被冰刀割裂一般,月见千雪整个人跪趴在榻榻米上,身体深深埋在腿上,双手握住产屋敷辉利哉枯瘦的手臂,泣不成声。
“不行只有这样是不行的”
因为,她似乎心动了,对这个虚弱的男人,看似脆弱得像一夜盛开的昙花、却有着可怕的坚韧意志的男人,唯一一位自始至终都信任着她、爱护着她的男人。
“不要这样做求你了”
不要再像那个世界的父母一样,抛弃她
一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抚过她的眼角。手指是冰冷的,但却像火焰,照耀了世界,驱逐了可怕的孤独感。
“不会的”
“我会陪着千雪的”
月见千雪愣愣地望着男人绷带下弯起的唇角,在长久的哽咽后,她终于找回了一点思绪,破涕而笑。
“嗯。那就证明给我看吧辉利哉大人。”
“叫我辉利哉就可以了”
“好。”
月见千雪合上眼睛,泪水沿着脸颊落到他们交握的手上。再睁开时,脸上已经换上了温柔的笑容。
“辉利哉。”
她勾起了产屋敷辉利哉的小拇指。
产屋敷少主的婚礼定在春末时节举行。
即将冠上产屋敷千雪之名的女性只淡淡描画了眉眼嘴唇,在同伴们的祝贺中,静静地坐在廊下,微笑着接受鬼杀队成员们的祝贺。
产屋敷辉利哉的病情使他无法出席婚礼,由他的两位妹妹代替来迎接新娘。她们搀扶着盛装打扮的月见千雪,走过长长的紫藤花参拜道,接受神官的祝福。
冗长的神前式结束后,甚至没有庆祝的酒宴,她就换回了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