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t恤上还被溅了几滴油渍。
他擦了擦嘴,凑到刚才谈论此话题的那人桌前,兴致浓浓的问“大爷,那菜馆不是开的好好的嘛,怎么这会儿要转让了”
那老大爷抬头打量许八夕,狐疑地开口“小伙子,怎么瞧着你面生”
老居民楼都是常年居住的老住户,许盛没过世前,许八夕每年假期还回家陪他一起收拾早餐摊,自从许盛去世,许八夕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
许八夕笑笑“大爷,我爸是许盛,几年前过世了。我不太回家,如今刚毕业回来老家,你可能没怎么见过我。”
老大爷恍然,张了张嘴,连连点头,看着许八夕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慈祥“哦哦,原来是老许家的孩子,我说怎么瞧着眼熟,老李你看看,这孩子和许盛年轻时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错不错,但比许盛白净多了。”
“”这俩大爷刚才还觉得他面生,对他一脸戒备呢。
“你爸爸是个好人啊,他在这个小区卖了十几年的早餐,我记得冬天有要饭的来要早饭,他从来不要钱,可惜走的早,哎可惜了,可惜了啊。这小区开了这么多家菜馆,也就你爸卖的最便宜,十几年没涨过价。”
“那可不是,算是咱们城南区的老好人了。”
许八夕并不喜欢听到别人口中对许盛的评价,许盛就是太善良,可是,向来都是祸害遗万年,好人偏偏短命。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没有接茬,等俩大爷聊完,许八夕才开口继续问“大爷,你刚才说纪家老菜馆要转让,我记得他家是小区干的最好的饭点啊,怎么说转让就转让了”
李大爷噤了声,瞥了瞥两边,见没有纪家的人,压低声音说“你纪叔得了病,治不好了,准备把这边房子都卖了回乡下过些安生日子,他那儿子不成器,欠了一屁股债,老两口临老了还得替那小畜生还债。本来是不准备卖门头房,但留着也没人打理,老纪还是决定转让了。”
回到家,许八夕心情很是沉重。
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很多,他对很多人已经完全没有印象。就比如,按照前世来说,他应该是大学毕业就嫁入了豪门,理应是在大学期间就和那人相知相许,而现在的生活轨迹,许八夕记得的根本不重叠。
老纪家的餐馆比许盛的早餐摊都开的早,几乎是小区建了多久,他家就开了多久,许盛患病那段时间,许八夕每每到医院,都是这纪叔在给许盛送饭。
从小到大的老交情。
许八夕没有想到,就连这个自己唯一有印象的纪叔,也要去了。
许八夕叹了口气,不愿再多想。
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他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开始打扫卫生。
终究是个男生,收拾起房间没有条理,许八夕光在先扫地还是先擦窗户上纠结了很久。
靠,怎么这么麻烦。
夏天本就烦躁,许八夕拿着手里的t恤抽了抽沙发。
瞬间腾起的灰尘扑面而来,狠狠呛了许八夕一口。
“咳,咳”许八夕伸手扇着,忍不住骂了句我日。
只把厨房和自己卧室打扫完,许八夕认命一般蹲在地板上,雇个阿姨来打扫卫生怎么了,也就是一天的工钱,犯不着他累死累活还收拾不好。
想到这,许八夕撑着地板站起来,回卧室找出许盛留给他的存折。
整整三十万。
许八夕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排不甚清晰的小小的数字,缓缓坐到床沿,这钱,他不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