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又长于剑道,且他初来乍到性子便显得有些沉闷,于睿一时心软便将他收了徒。
萧拾拜师还没满三个月就出了事情。
他下山采购的时候跟同伴走散,恰巧碰见了一群拐子正行恶事,他本就因为环境骤变而憋闷了许久,一出手,就要了其中一人的性命。
这可把他吓得不轻。
再怎么说,那时的萧拾也只是一个还没满十五的半大少年,从小长在秀坊,加上他天生的不爱出门,虽然武艺超群,却也没有太多真正施展的机会。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好在那人贩子也是罪有应得,官府的人来了,见他是纯阳宫的弟子,也没怎么为难他,只是按例问清楚了情况,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给剩下的几个人贩同伙定了罪,又好心地把这只有点吓懵了的小纯阳送到了华山脚下。
萧拾从此就病了。
他不再出剑,整个人都焉了吧唧的。
于睿找他长谈了一次。
才知道原来萧拾所在意的,并非自己杀人与否,而是,他即使出了剑,斩落恶首,却还是没能救回那个勇敢向他求救的孩子。
于是于睿给他改了名,从此萧拾便成了莫与争。
老子曾言:“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少年的萧拾好“争”,不管是对别人如此,对自己亦然。
莫与争握着熟悉的剑身回忆起往事,他自那以后就把学习的重心更多地偏向了紫霞功,习武更加地刻苦,在他二十四岁的时候终于从藏剑山庄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这把“渊微指玄”。
“啾人你开开门,我们想进去”
“啾啾人你开开窗,放我们进去吧”
“莫要聒噪。”莫与争把剑略微拔出,锋锐的寒芒一闪即逝。
似乎是感应到了危险的存在,屋外“叽喳”的肥鸟儿一时也没了声息。
少倾,羽翼扑扇的声音想起,渐渐行远,那聒噪的鸟儿似乎已经离去。
莫与争怀里抱着剑在床上趴了一会儿,确定自己确实是已经睡不着了之后,他才又提着剑从床上爬起来。
这次他开门的时候没有再犹豫。
门“吱呀”一声再次被他推开。
“啾,人你总算开门了”
莫与争没有犹豫地拔剑往外斩去。
蓝光闪过。
腥臭乌黑的血肉溅了一地。
长着数个大小不一的脑袋的怪鸟倒在雪地里奄奄一息。
数十只眼珠子还在往不同的方向转着看着。
“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