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与争无法避免地回想起, 刚刚才重获新生的陈琬在自己面前被一下子撕成两半的那一幕。
天道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过来, 扯扯他的袖子“爹爹,你怎么了”
“想起了自己的一些不足之处, 我终究是远离人群太久了。”莫与争也入戏极快地笑着将林长风抱起来。
“不足之处”林长风沉吟片刻, “你是指之前在历阳唔”差点翻车的事吗
莫与争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嘘。”
“小孩子不能随便谈论大人的过错,会被讨厌的。”专制的老爹如此说道。
林长风几下将捂住嘴巴的手扒拉开“我觉得这是因为你对我有偏见, 你对另外几个就从来不会这样,你明明会很有耐心地教导他们,为什么到了我就如此简单粗暴”
“抱歉。”莫与争眉头微蹙,“常言道,天道不仁, 以万物为刍狗;而且我从未见过天道化身为人是什么样子的, 你懂的东西比我更多, 我实在是很难想明白该如何教导你。”
“我并不是绝对的公平,我会青睐大气运之人,不过气运之子几百年也没一个就是了。”林长风不假思索地陈述着,“平常事平常人我会平常对待, 大气运大功德者,我也可以稍微偏那么一点点儿心眼;我能明白生灵的情感是怎么一回事,但我没有体会过它们究竟是怎样的事情,你说我不懂人心, 我确实不懂,也不需要去懂。”
“我不需要明白自己棋盘上的棋子有什么心路历程。”稚嫩且柔软的面庞冰冷无味,“可你不在我的棋盘上, 他们都不过是我池塘里的一尾鱼罢了,而你却是个潜水的人,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偷了我的鱼上岸走了。”
“这是我警惕你的理由,那你又是为什么而警惕我的呢”林长风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一丝疑惑,他终究是没法想明白莫与争心里到底都在谋划些什么,只能试着问一问,虽然总感觉这人不会说实话。
莫与争轻轻把他散在脸颊上的头发拨到耳后,手指有些凉,陌生的触感让林长风忍不住偏了偏脑袋,他听见莫与争这样说了
“正是因为你是鱼的主人,所以我才会担心你哪一天心血来潮,想要将那鱼钓起来吃了,不管过去或是未来如何,我现在都是在与鱼同游这是我身为人所无法躲避的情感。”
林长风趴在青年的胸膛上,耳中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林长风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也抚上了胸口,小小的,但是同样有力的心脏,扑通扑通,震颤掌心。
他直起身子,坐在莫与争的臂弯上“我明白了。”
拎着几只野山鸡去送人的韦滂还没有回来,林长风被莫与争抱上马背,他趴在异常乖巧的马上,探着身子去看竹篓里的野味。
“爹爹,我想吃这个”林长风指着篓子里一只灰兔说道。
莫与争抓住兔子的两只耳朵将它提起来。
韦滂的箭直接穿过兔子的双眼,一击毙命。
“这人的箭术很是厉害。”
“爹爹看上他了”林长风说,“大荒将有宗布神夷羿,也是个擅射的;在他出生之前,倒是能让韦滂先代行他的职责。”
莫与争点点头说“这一个我不会叫他跟陈琬一样啦,唉不过也好,她这一世的资质其实不太行,重新轮回一次,正该寻个根骨上佳的躯体。”
林长风闻言沉思,他早习惯了到处操心,又听莫与争这样说,心里忽然有了主意“那不如等咱们回去了再送她投胎。”
“你打算让她成神”莫与争将林长风从马上抱下来,一手牵着他,另一手拿着兔子,往厨房的方向走。
“是有些想法,主世界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