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主簿顿时如获大赦“青萧先生,马侍中家里那只,本是天生天养的精灵,不知为何被人雕成了碗,后来又落在马侍中手上,再到这次,竟是沾惹上了人命”
他边说边摇头“像他这样灵物沾了血腥,不是成怪就是成魔,也不晓得他到底图个啥。”林主簿说着看了眼华安民,“前两天我祖母过寿,我就回乡探亲去了,刚刚才到家,听说华大人竟被人诓骗去探那地府门我出门就是想看一眼华大人是否平安,若华大人没有归来,那我一家子也要尽快搬走才好。”
“有劳林兄挂念。”华安民几次三番地回忆起自己的遭遇,心里又惧又疲乏,“不过我听林兄所言,马侍中激我去探那个洞窟这事,竟然也与那个玉精碗有关吗”
莫与争看着林主簿点了头,才又问道“如此说来,马侍中已经开始向他周边的人家下手了”
“正是如此啊帝,萧先生”林主簿吹捧道,“您慧眼如炬,那玉精碗初来时还看不出什么异常的,自渔奴死后,他竟连马侍中也一道害了,还伪装成他的样子,想把冲着周边人家下手。”
“有点儿意思。”莫与争抚着腰间玉笛,“我要去看看,玉精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小妖也一道前去,保护萧先生,啊不,保护华大人”林主簿一脸正直。
莫与争带着一人一妖出了巷子,绕到背后马侍中的府邸门口。
门外歪歪躺着一个年轻仆从,头上的灯笼并未点亮。
朦胧月光下,一个浑身是血的孩童,就像华修贤描述的那样,一边哭泣,一边用双手抓挠着朱红的大门。
华安民倒抽一口凉气,捂住心口。
“安民若是不适,便让林主簿先行送你家去”
“不不不必了。”华安民把圣人言在心里过了一遍,“安民无碍,我好歹也是寒窗十年,进了殿试的读书人,自有陛下与圣贤庇佑。”他说完感觉自己胆子壮了些,拍拍心口缓过气来。
莫与争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手握成爪状,将渔奴的鬼魂摄了过来。
他从前常常看见红椒这样抓观月,今天自己上手试了试,的确很是爽快。
渔奴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大小,头上豁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大口子,手脚也诡异地反折着,他眼神懵懂一片灰白,被莫与争抓在手中也只知道要往马侍中府邸的方向手脚并用地爬。
莫与争转动雪凤冰王笛,挥洒墨色。
渔奴破败的身子被一阵柔和的光芒瞬息修复,他的双眼也逐渐褪去那层混沌的灰白,有了神彩。
华安民看着与自家儿子差不多大小,却被活活摔死的渔奴,面露不忍。
“我在哪儿”渔奴看见马侍中府门前的两只石狮子,浑身一颤,整个鬼魂的影子也变得虚无。
莫与争只得再给他输入一道神力“渔奴,可想起什么来了”
惊恐不已的渔奴感觉自己被一道暖洋洋的水流笼罩住,脸上的惧色稍微去了些。
“你别怕,只管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莫与争很有耐心地哄着孩子。
渔奴定了定神,冲莫与争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我,我是死了吗”他说完脸色就有些沮丧。
“是啊,不过你别怕,叔叔帮你问过了,你下辈子父母双全,家中小富,还会有几个一道读书的兄弟。”莫与争看了渔奴来生的“卷轴”,鼓励道。
渔奴一听,果然把刚刚悲伤的情绪抛开了“真的吗,我也能有爹娘了”
“我从不骗人。”大忽悠莫与争如此说道。
“我,我,我不是有意要去拿老爷的玉精碗的。”渔奴皱着眉毛慢慢回忆道,“是闲棋姐姐说,老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