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羡”的酒,宴饮将半,沈半山落座他身旁,敬酒一樽,意有所指地瞥向对面席间的贵霜三王子
“孔雀王年事已高,常年卧病在床,听说善见城黄金白玉殿最属意的继承人,便是这位留恋花丛,胸无大志的王三子。”
温有道眯眼望去,塔木兀尔周身围坐一群环环翠翠,赫然都是教坊司的“鸳哥儿”。那些娇美少年面若好女,偏作江湖侠客打扮,怀抱一只只牛皮酒袋,含酒口中,笑嘻嘻地同王子碰“皮儿杯”。
沈半山今日赢了面子,兴致颇高,摇头笑道“本以为此人不过逢场作戏,想将鹤奴弄去他王帐下作一把利剑,可如今看来,说不定真有几分旖旎情思。”
温有道长眉紧锁,面色不善地盯着那些扮相俊逸潇洒的小倌,不知想起什么,忽然道“温恪已过十七岁生辰,也该思量着成家立业了。我有意为他指一门亲事。”
沈半山愣了愣,旋即朗声笑道“平章大人何必如此忧心,您这口风一放出去,不消半个时辰,说媒人恐怕就要踏破门槛。贵府探花郎温文俊逸,才高八斗,试问京城待字闺中的官小姐,哪一个不爱慕”
“我只怕他性子倔,听不进我这老父的话了。”温有道叹了口气,望着指上那枚缠枝梅兰纹的扳指,神情中竟现出一丝落寞,“说媒的人虽多,可心的却难找。我希望陪他度过余生的,是一位温婉知礼的官家小姐,通文墨,善鼓琴,若是若是能像佩罗一样,那便无憾了。”
沈半山斟满酒杯,随口笑道“记得先夫人同安氏私交甚笃,曾与义结金兰的安家小姐约定指腹为婚,不知”
他话还没说完,岂料温有道竟脸色一变,将酒盅重重磕在长案上。
安氏上一辈有四五位千金,沈半山并不清楚同姜佩罗交好的究竟是哪一位,平章大人脸色臭得可以,咬牙切齿道
“不是姑娘,倒是个孽子。”
作者有话要说恪儿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