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桓修白的过去知之甚少, 对方也鲜少提到, 就算偶尔提起,也是相当无所谓的态度。一个自出生起就被甄选成为主脑容器的孩子, 丢到孤儿院里,任其野蛮生长, 怎么会长出桓修白这样的性格
多年前, 由于医院组织的活动, 席莫回曾经和同事去过各大福利机构免费医疗诊治。福利院里出来的孩子,他见过不少, 大多数情况下会有两种性格分化可能自私敏感, 或, 麻木不仁。
桓修白应该曾经属于后者。只不过席莫回见到他时,他已经是一颗茂盛成熟的大树了。
“我歇好了,继续吗早知道要欺负你三天三夜, 我就不在世界里搭结界了, 耗费精力。”
在经历过两年非人的折磨,又被迫面对死亡和失去, 连他这个旁观者都会崩溃, 桓修白现在居然反应平淡如果不是蒙眼这个契机,根本难以发现他有什么创伤应激障碍。
这个人,恐怕不是真的放下了, 是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迫使自己忽略从前的事。拿白糖撒在伤口上,厚厚盖了几大层,表面看起来甜蜜快乐,实际里子还是烂的。
“席莫回”桓修白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奇怪。
况且,席莫回想了想,他前几天情绪波动也大,oga更无暇顾及自己吧。
“小莫回你不动我动了。”
席莫回按住蠢蠢欲动的人,抬眸问他“标记疼吗”
桓修白摸了把后颈,下意识回答“不疼。”
席莫回舔了舔牙根,还有点残存的血味。
怎么可能不疼,多少oga被标记时要哄着宠着,咬一口腺体都要虚软病三天,去医院止血包扎的屡见不鲜,主源世界里更是专门的“腺体标记假”,为期至少一周。
只有他家这个oga,不仅每天上赶着把脖子伸过来要他咬,还
“怎么了牙疼了吗硌着你牙了张嘴我看看。”
席莫回“”真是够了。
“桓修白,你可能是第一个被标记后还关心aha有没有硌着牙的oga。”
“那不然呢我还指望你多啃两口呢。”桓修白嘿声笑。
但席莫回直视他的目光却无比认真“最近有没有做噩梦”
桓修白端端正正坐好,做出等待问诊的样子,眉飞色舞道“席医生要给我治疗吗我可是出了名的无药可救o,需要席医生满满发胀的爱才能填满。”
“也好,如果你想玩这个游戏。”席莫回神色一淡,立即归位到治愈者的角色。哪怕身体相连,也尽量不受坏o干扰。
“重新来回答,做噩梦的频率是多少,有半夜惊醒吗”
“没有。”
“嗯”席医生发出质疑。
“没有睡觉”
没有睡觉从神的躯体强度来说睡觉的确没必要,但他们一般都会保持人类的生活习性,以打发时间。
席医生不动声色,假装随口说“最近鸾鸟总有异动,或许我该调一下结界天眼。”
他俩挨得近,桓修白有什么反应能瞒过他oga慌得筋肉一紧,席莫回轻轻“嘶”了声,咧了咧嘴角。
果然。席莫回心里有底了。
桓修白眼神躲闪,面对他时又不习惯撒谎,支吾着准备找个借口推过去。
席莫回一举戳穿他“你前几天送我回来后,晚上就一直在大楼外面守着,是吗”
桓修白正要说什么,听到这话,蜷了指头松松握进手心,低下头小声承认“我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