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后退步, 小腿撞到了墙边的长椅, 捂着腹部就势坐下来。独自垂头缩在墙角,因失血而不断流失温度的躯体战栗着。
恍惚间抬起头, 他发现席老师伸出准备接住又收回去的手,突然痛恨起自己。
为什么刚才不直接倒下去
为什么要凭着一口气下意识撑住
为什么就不能像别人那样
他心里突然难过, 不受控制地想到之前他和那个a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也屡屡拒绝对方的好意, 才让对方尊严受挫, 投向了别人的怀抱。
他意识模糊,陷入了痛苦的幻觉里, 弯腰揪住头发, 艰声喃喃“我会改的”
“改什么”
“改”孕夫的白色影子浮现在晃动的视网膜中。
明明是个才认识一天的陌生人, 一和对方独处,桓修白的情感世界就会混乱震动。
好像很熟悉总想对他说些什么想要解释,证明, 得到救赎。
“胡闹够了没有”那只骨节修长的手捏住他的下巴, 抬起来对着光,眯眼观察了会。
桓修白大脑缺氧, 解读不出席莫回的脸色, 那或许是戏谑,又或许是恨得咬牙切齿。
oga空洞的眼睛望着他,嘴唇蠕动了两下, 发不出声音。
“衣服彻底掀起来,背过去。”
席莫回发现,每到意识迷惘时,这人就会对他的命令格外温顺。他看着oga颤巍巍的手拽起浸透血的内衫,侧转过身,把伤口露给自己看。
席莫回动作沉稳,用双氧水清洗伤口,轻轻按压伤口,出血量和出血速度都比想象中轻微,看位置应该没有伤及内脏,应该是健实的腹横肌挡住了子弹。
也挡住了席莫回。
虽然是没有实际必要的“救援”,在席莫回看来更是傻得天真,但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呢喃着有这份心就好了,有心意就行。
在立即取出弹片和换地转移之间取舍了半秒钟,席莫回从小箱子里找出一截纱布,撕扯两块,一块备用,一块要塞进桓修白嘴里,以免他太痛咬到舌头。
桓修白额头抵在墙上,冒着大滴大滴的冷汗,晕乎乎扭头看了眼“别给我打麻药晚上车来了,我还得带队。”
席莫回声音冷下去“你愿意受着,我不拦你。”
桓修白自己咬上纱布,神智不清中还哼笑了下,气息很轻地说“我总觉得你应该,狠狠骂我”
席莫回持镊子的手指不稳了一下,很快镇定住,“你是受虐狂”
“我不是我只是啊啊嘶,嘶”金属镊子在肌肉组织里前进,两只小爪探到了子弹,果断往外拉拽,沿途牵扯到的断裂神经扭曲痉挛,任凭自诩强大的oga怎么咬牙忍耐,都克制不住猛烈痛楚引起的身体反应。
席老师的手忽然覆盖在他湿冷的脑门上,神奇地,折磨到人发疯的疼消失了一大半,虽然还留有痛觉,也轻到不易察觉了。
桓修白丝毫不知这位“孕夫”的拿手好本事是精神系脑控,还以为席老师趁他不注意给他打了麻药,才效果这么好。
“咔哒”,一声脆响,取出来的子弹被丢进了水槽里。
席莫回给他按压止血,包扎紧实。伤口有点深,这边环境不好,要缝合内部肌膜需要其他器材,而且他手边也没有破伤风和消炎针,拖下去很容易感染。
火器造成的伤和魔法烧灼的不一样,无法用直接使用咒术治愈,顶多只能辅助皮肉生长。
“还能站起来吗”
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