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莫回隐约的不悦流露出来“装这么坚强是想给谁看”
偶尔依赖一下他又不会怎样。
带着伤不吱声料理事情,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好像是在为了他扶着多尼亚斯走那件事暗自怄气。
知道主动回来找他,还有点眼力,失血到暂时昏厥,本想接住你,居然还能自己站起来,事后发现我的意图,脸上的失落和后悔都要溢出来了。
这样的你,这份坚韧,如果不是我,有谁会管你啊。
就等着孤独终老吧,桓修白。
“给我自己看。”桓修白如是说,“要是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弱者,还怎么生活下去”
席莫回走上前,打开门,左手提着箱子,右手利落揽过他的腰,替他承担一半体重。
桓修白转过头“你还怀着孩子,别”
席莫回答道“你不是弱者,我更不是。”
桓修白脸转到无人的方向,因痛楚绷紧的嘴角松下来。
两人互相扶持着回到大厅,金泽正四处转悠当做消食,见到他俩,眼神变得暧昧。
“桓副领队受伤,有些严重,这附近有医院,我带他去处理一下,你在这边看好了。”
说话的是席老师,金泽反而有点惊讶。再看桓修白一脸失血过多,神智昏迷的样子,金泽点头道“行,你们去吧。正门不能走,警备室那边有个小门,跳下去正好通外面,大巴车就停在那条街。”
桓修白半阖的眼睛突然睁开,认真地说了一句“不能跳下去。”
金泽不明所以“只有三米不到。”
席莫回想起了他在失忆桓修白耳边附着的那句嘱咐不可以爬超过三米的地方。
即便失忆,潜意识里还是谨记着提醒。
席莫回神色忽然柔和,也道“跳下去的确危险,地铁里不是还有直达地面的升降货梯吗你们把门卡住,直接去掉东西就能用。”
“随便你们。等会火车要是来了,他们要走,我可拦不住。”
席莫回直接从桓修白身上卸了把枪下来,交到金泽手上,再往入站口一指“火车到了,你就搬板凳坐在那里。谁敢越黄线一步,就冲谁开枪。我们回来之前,谁也不许走。”
金泽收下枪,“用不着你对我发号施令。”
不顾抗议的陈队长和其他成员,席老师毅然带着人走了。穿过隧道,来到地面,没有碍眼的群众在场,席莫回反而心态轻松多了。
“镰刀姐妹会”可能还在附近徘徊,查探情况,他们动作迅速找上了车,开动车子往三条街之外的医科大附属医院去。
荒废三年的医院里空无一人。三年前,这里还聚集过处于腐化状态的半活人,每日在病床上祈盼医学突飞猛进,迅速研制出抗击辐射影响的特效药。三年后,已是一片倾圮破败,住院部里能抢能带走的东西都被后来人搜刮一空,剩下满地玻璃渣、药瓶、无人清洗的脏被子。
席莫回对大多数医院的部门结构熟门熟路,根本没往住院部那里去,直接进了手术区。一般病人接触不到的地方充满各种意想不到的小门,有的通往员工食堂,有的通往诊疗大厅,而有的,则藏着医院的医药库。
有桓修白这么个“人形挖掘机”在场,席莫回稍给了点催眠,就带着人一路破墙进到深处。内部走廊阴冷干燥,温度很低,席莫回连开六道门,找到了手术区后深处的配药室。
他直接从隔壁拖了张床进去,拿法术点了盏大灯,迅速高效完成了缝合。火器造成的外伤不可以缝合表皮,他只能止步于此,再外加一个缓效治愈术,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