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么”桓修白抬眼瞄了他, 不由分说掀开教皇神圣的纯白色祭礼长袍, 低头瞧了眼,咧嘴笑“怪不得要逃, 怕被我看见”
“桓修白你给我住手”席莫回在他动作下一字一顿,几乎咬碎了牙齿。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席莫回发热的脑子又昏又胀, 等那男人欺身上前, 他无法控制地牙尖颤栗,等着体温的热烫一寸一寸包裹住自己。
“唉”桓修白费力坐好, 脸色阴沉地注视着他几秒钟, 仿佛他是块无处下口的肉。
席莫回不屈地回视, 目光饱含讥讽,希望能激怒这恶魔,致使对方露出破绽。
谁知道男人不屑地呵了声, 在地上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个东西, 指腹摩擦点出一小簇绿色恶魔火焰,拿它点着了, 悠闲含在唇边。
那是他清晨抽剩下的半支烟, 留在这时候享用再好不过。
席莫回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这世间怎么会存在这种oga强横标记了他还不够,竟然还敢含着他有闲心抽一根事中烟
匪夷所思
“看什么”桓修白压下身,阴影投在他脸上, 席莫回侧过脸去不想和他对视。
桓修白支起身,维持着蹲姿,两脚牢牢踩在地上,吸了一口烟悠悠吐出个白色烟圈,萦萦绕绕升腾成灰白的雾气,他摘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胳膊架在膝盖上,歪着点头,翘着下巴,活脱脱一个混混流氓,邪里邪气地挑着唇,问他“还狂吗你”
“我啊”席莫回刚要说话,被他一个猛子重压下来,猝不及防,连忙咬住胳膊堵住声音,水雾朦胧的眼睛恨恨盯着他。
他接着抽了一口,神态迷幻,在烟气缭绕中狠狠动了下“叫你狂”
“唔”
席莫回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面镜子,紧挨着身前放置。那是被桓修白事后收起来修好的“真理之镜”。
oga捏着他下颌骨,强迫他转向镜子,硝烟烫辣的气息直喷脸上,语调低沉,音尾上扬“给老子看清楚了,标记你的人是我”
席莫回瞳仁震荡,这一次,他通过镜子真真切切看到的那张脸,那个人,毫无疑问是死敌组织的当红干部,被他一举掏心的特勤科主任桓修白。
他的嘴唇一下子变得惨白,当真相和事实裸裸摆在面前,再坚固的自我欺骗也顷刻间碎散了。
他轻轻摇着头低声念叨“不是这不可能明明死了的你,你是谁”他转过头,仿佛不认识身上人了,“你凭什么标记我”
桓修白眸色暗暗“凭你欠我一条命。”
席莫回僵住了,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这个迟来的追债者,将自己当做了套子,紧紧缚住了天使。打碎他的庄重,拉他下圣洁的神坛,用蓬勃刚炽的涌动肆意玷污着他。
他宛如行走在崎岖的森林里,战火肆虐之后发乎生长的草木拥挤着他,在深幽热烫的小道上艰难前行,不过多时,从森林深处涓涓流淌出的小溪湿润了脚下的路,拨开迷雾,他终于回应着感召化作一汪大海。
海上暴雨的腥咸味灌注进来,外乡人逐浪搏海,尽情驰骋在银色与白浪相间的强大波涛之上,企图用坚实有力的身躯征服这片海。他受大浪击打,受海涛喷溅,强烈的征服欲使他奋力扭摆着腰,将弓起的热浪死死压在下面。银色波浪激打在海边的坚硬蜜色巨石上,激起了黏腻的白色泡沫。
暴雨与硝烟在天地间撕扯交融,空海上的乌云迷惑了视线,穿透暴雨中的烟雾,席莫回看清了那个人,也看清了镜中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