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鲲静静地用手机拍了一张,稍稍倾了个角度,将屏幕上的照片出示给简明庶。
白玉细腻的脖颈上落了点点雨痕,一个熟悉的纹样像洇开的墨痕,颇有艺术感地烙在他左侧脖颈处。
这印迹,他曾经在双生茧世界见过。和当时张永清右脖颈上的纹样一模一样正是五道轮回纹样。
打上这个烙印之后,无论音容笑貌如何改变、几度轮回转生,无论是天道、天人道、地狱道、饿鬼道和畜生道,均忘不掉前尘、洗不脱罪孽,生生世世都要为自己所作所为忏悔。
“啧。”简明庶颇有些烦躁。
这伍舒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俩才见几次面,什么仇什么怨,要给这么大个恶诅。亏他之前还觉得这小子稳重靠谱,真是美色迷了心。
“谁给你下的诅”海神鲲又问了一次。
“饭后说。”简明庶叹了口气,揽着海神鲲穿过大厅,往厨房走去。
比起品尝美食,简明庶其实更爱捣鼓美食。他倒不觉得什么堂堂男儿围着灶台转羞耻,反而觉得食材相互之间的配合、加上各式香料调味的增色,有种搞发明创造的满足感。
有时候,只是看着肉滋溜溜冒着香气,从红白相间的漂亮颜色开始美拉德反应,他心里都充满了满足感。更不用提他搞些创新名堂的时候,吃的人连连称赞,更让简明庶满足到心里。
他关于母亲的记忆不算多,隔得太久也都碎成了一些零星的片段。唯独自己大快朵颐时,母亲满足和善的笑脸,像烫在心底里似的。
那时候的味道,他历久弥新。那是家的味道。
原本简明庶捣鼓起晚餐就是驾轻就熟,再加上海神鲲极有默契的配合,烤鸡和红酒水果酿没多会儿就出炉。
趁着间隙,他还丢给新来的小黑猫一些生骨肉吃。1
这顿美味吃得小黑和平都医院那帮小毛头心满意足。唯一的区别是,简明庶和海神鲲喝的红酒水果酿,没成年的几个小屁孩换成了葡萄汁水果酿。
为了香草罗勒烤鸡的鸡腿归属问题,宝蒙和长乐差点打了一架,直到宝蒙抄起了凳子,长乐才憋屈地放下了筷子。简明庶懒得调停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动声色地在桌子底下给长乐递了个烤翅,以示安慰。
小毛头们还在吃,简明庶和海神鲲已先行回了顶层。路过走廊值班表的时候,简明庶盯着下一个茧世界旁“青华”的名字,思索了片刻,取下“青华”,换做了“宝蒙”。
平都医院的最顶两层,都是宿舍。最顶层,也就是18层,能打通的都尽数打通,是简明庶居住的地方。
整个客厅以灰蓝白为主色调,走极简风格,连家具都少的可怜。更主要的是,桌上沙发上没什么散乱的物品冷清地和酒店一般,可以说是毫无生活气息。
客厅里,放着一组巨大的半圆低矮沙发。落地窗外,正对着高高耸立的酆都狱和环拱的二十四狱。
电视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播放着综艺节目,简明庶湿漉着头发,褪了上身衣服,背对着海神鲲坐在米白色大沙发上。
他紧抿着嘴唇,面色惨白,额前一些碎发洇湿成散漫的卷,随意搭在额前。
一片绚烂的逆鳞被玉石镊子夹着,小心而熨帖地放在简明庶背后肆虐的黑红诅咒纹样上。五彩斑斓的逆鳞像是有奇效,每贴上一片,附近一片的黑红诅咒就被暂时抑制住。
诅咒纹样占了半个背部,直攀上右边肩头。一片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