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道“就停在这里吧。”
轮椅停在了一个角落,地上长着几蓬紫色的野花,只是叶子有些枯黄。
“我们每日都来给它浇水,她细心看顾,可惜还是枯了。”
“这花”
“是你母亲种的。”陈萍萍说起那个女子,表情带着柔和的笑意,与提起陈雍容的时候又不大相同。
“五竹回京了”
范闲想起陈雍容叮嘱过的话,道“没有。”
陈萍萍也不追问,只是道“林珙是你杀的”
“不是。”范闲一听到林珙的事情,恨不得抛出一个否认三连的表情包,可惜眼前这位鉴查院院长只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已经笃定了什么,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范闲出了鉴查院的门便看到王启年在门口蹲着,想到这人先前将自己的行踪告诉了陈萍萍,忍不住笑骂了起来,王启年立刻求饶,还不忘拍了几个马屁,又说要请范闲吃饭,算是赔礼。
两个人坐在面摊子上没多久,侯公公忽然找上了门,原来是庆帝传他入宫,之前陈萍萍和他提起林珙的事情,范闲心中已经有了准备。
果不其然,宫内庆帝、太子、二皇子俱在,原来太子在庆帝跟前说是二皇子身边的剑客谢必安杀的林珙,而二皇子表示范闲可以作证谢必安没有杀人,因为当天范闲见过谢必安。
林若甫自然也被请到了宫内对峙,他这样的老滑头,自然是不会主动招惹太子与二皇子,尤其是在范闲那里得到答案之后,他心中更加怀疑庆帝,因此将责任推到了鉴查院头上。
一旁的太子却是忽然发难,道“这全国上下,除了谢必安,还有一人可以快剑杀林珙。”
范闲不有微微一愣,很快就意识到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陈海庆。”
范闲立刻出言辩驳道“林珙死的那日,她被鉴查院捉拿下狱,怎么去杀林珙”
“她与二哥一向交好,入得又是鉴查院的地牢,谁知道其中是不是另有玄机”
范闲与太子针锋相对“你血口喷人”
太子之所以揪着这件事,就是为了不让林珙一事草草结案,而范闲嘛,也只是为了维护某人。
李承泽垂着头,笑而不语。
“别吵了将他们父子两个都召进宫。”
陈雍容推着陈萍萍入宫时,所有人早就等候多时。
陈萍萍身体不便,只是口头见礼,陈雍容将陈萍萍安置好了,这才撩起衣袍道“臣拜见陛下”
跪在地上的李承泽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庆帝倒是很亲近她的样子,摆摆手道“不必客气了。”
“谢陛下。”陈雍容起身,看见范闲向自己眨眼睛,微微挑眉示意他不要宫里乱来,随后便垂下眼睑沉默不语。
庆帝早已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也并不戳破。
“你已经知道为何召你入宫了吧”
“知道。”
庆帝双手负于身后,道“太子对你的指证,你如何说啊”
“太子殿下说得有理有据。”陈雍容也不推脱,坦然道“其一,杀他那人与我的剑招确有相似之处,但若论剑道之术,能出此招的并不拘泥于我一人,亦有模仿我的可能。其二,此人是个剑道高手,下手极快,非九品高手不能为。在庆国之中,如此身手的,确实不多,我以往与二皇子相交甚笃,太子殿下怀疑我也是人之常情。”
在场的人都有些讶然,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