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树,满脸都是轻蔑。
程巨树颇为恼怒,大声咆哮起来,内力如同海浪一般奔了过来,将范闲与滕梓荆再一次掀翻在地,右臂如细线一般的伤口一下子迸出了血浆。
程巨树犹为不服,仍然想要抓住身轻如燕的那人,她却如同一支离弦羽箭般直冲向程巨树,手中的长剑挥出数道剑光。
程巨树生生抗下,一拳打到她肩膀。
她毕竟经验不足,未曾想到程巨树居然不怕她再次借机使出刚才那招,一下子被伤到经脉,被拳风撞飞到磨盘之上,跌落在地。
程巨树狞笑一声,道“九品不过如此,小笑眼儿若是多练几年尚且有机会杀我,不过如今也要上路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他如胜利者一般走到她身边,拳头已经到了她面前,最后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只见几条锁链从墙头处甩了下来,紧紧地栓住了程巨树的四肢,链子末端的铁钩更是穿透了程巨树的手脚,紧缚着他动弹不得。
陈雍容此时才站了起来,脸上多了几分森然笑意,看着甚是阴沉可怖
“我陈海庆要带上路的鬼,还能反了你不成”
程巨树无力挣脱束缚,只能发出怒吼声。
陈雍容抬手用剑柄击向程巨树的脑后,见他昏迷过去,这才云淡风轻地开口道“阿傍,你们几个将他带回鉴査院地牢,让七处的人看好了。”
手执铁链的男子之一恭敬应声道“是。”说罢便和几人将程巨树用铁链彻底绑了起来,外面已经停好了鉴査院特制的囚车,只要将程巨树锁进去即可。
王启年擦着汗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地上的废墟与火焰,跑到陈雍容身边,道“小陈大人没事吧陆兄他们已经在外面候着,听您差遣。”
陈雍容看了一眼手中已经卷边的剑,道“破剑。”
王启年不语。
她回过头看向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范闲与滕梓荆,道“你和陆之道送他们回范府,我先回鉴査院。”
“是。”
范闲勉强抬起手想要抓住什么,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他头一歪,彻底地昏了过去。
陈雍容绷着身子走了出去。
手下崔珏见她走了出来,急忙将帷帽递给她,陈雍容抬起左手戴好帷帽,这才上了马车。
陈海庆是女子这事鉴査院内部知晓的人也不算多,百姓们却是不知道,庆国与北齐不同,陈雍容依然要忌讳这些。
她放下车帘。
范闲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他脱臼的胳膊已经被重新接好,身上的外伤也都敷了药,姨娘柳如玉正让人给他熬药调理内伤。
他想到那袭白衣,一时间有些恍惚,许久之后才问道
“滕梓荆呢”
范若若守在他的床头,道“已经让医官去看了,断了一条腿,虽说能治好,只是以后恐怕要跛了。”
“没死就好。”范闲露出一个苦笑,道“我还以为他这辈子就要交代在牛栏街了,到时候我买多少头牛也赔不起啊。”
范若若见他神色平静,这才道“那个陈海庆陈大人不愧是九品高手,竟然能够生擒程巨树,多亏了他才救下你们呢。”
范闲只是闭上眼睛,从容而缓慢地开口道“若若,以后别让范思辙和你雍容嫂子起冲突。”
“啊什么意思”范若若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我的。”
“哦”范若若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