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摇摇头“没事的,你快去吧,你要给宁才人送的东西,我替你去送。”
陈雍容微微颔首,跨步下了马车,对一旁的探子道“把剑给我。”她接过长剑,随后道“鉴査院做好保护周遭百姓安全的准备,绝不可轻易对程巨树出手,待到时机成熟,将程巨树擒获。”
“是。”
陈雍容运起内力翻身上了屋顶,足尖轻点,向牛栏街飞奔而去。
范闲与滕梓荆近乎要被逼上绝路,顾不得什么招式,只管狠手招呼,街头打架的法子也用了,程巨树被酒坛砸中了头部,一时间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二人趁着程巨树喘息时暂且恢复体力,滕梓荆立刻道“你快走,程巨树一身横练,我们两个留在这里只能等死。”
“要走你先走嫂嫂还在家里等着你”范闲逞强道“等到我的霸道真气爆发了,这货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他是八品,浑京都能称得上他敌手的没几个人你若不走,我若不留,你必死无疑”
滕梓荆话还没说完,那程巨树已然恢复,怒吼着冲了过来,两人只能散开,各自躲避。
程巨树身高近两米,浑身肌肉虬实,像是一块钢板,范闲与滕梓荆皆找不到下手之处。
酒坊内的酒坛早已七零八落,满地皆是碎片与酒水,酒香混着血腥之气像是兴奋剂一般督促着三人在生死之际搏斗,蜡烛衰落更是将院落点燃,火光一片,烟尘四散。
程巨树下手愈发狠戾,招招必死,范闲对他还手也不过是挠痒痒一般不痛不痒,这让他更加心生绝望。
滕梓荆被程巨树摔在地上,见范闲被程巨树掐着脖子,索性抱上了死志,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没想到他还未曾动手,烟尘之中闪出一道寒光,只见程巨树原本想要杀了范闲,却忽然松开他转身躲避。
滕梓荆并未看清,范闲却是清晰地对上了那双眼睛,只见那双笑眼此时毫无温和,反而透露着冷意。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像破布娃娃一般被丢到了一边,只能大声咳嗽着,努力呼吸空气好让大脑重新运作。
凛然杀意铺天盖地冲了过来,院内的烟尘与残火随之向四处飘散,只给来人腾出了一片空地。
那人一袭华服白裳立于火焰之中,神色平和,唯有手中的剑闪着寒光。
滕梓荆也明白这才是她的真正实力,平日里也不过小打小闹罢了。
程巨树虽然出招疯狂,但并非没有理智,刚才那一招绝不是他能硬接的,且一剑下去,他非死即残,自然是舍弃范闲避开了。
程巨树因为太久没有说话的声音嘶哑,狰狞开口道“未曾见过你这样的招式。”
那人音调毫无起伏
“庆国九品,鉴査院陈海庆。来送你上路。”
话音刚落,程巨树已经抢占先机,率先出招,拳脚虎虎生风,可见这一招用尽了他的力气。
那人在程巨树面前格外娇小,一袭白裙更显得柔弱,却毫无畏惧,反而是抬掌迎了过去。
范闲不由喉头一紧,却见她以掌推开了程巨树的拳招,借力腾空而起,手中的剑随着她手腕翻飞,旋出数道剑花,沿着程巨树手腕处的肌肉纹理而上,直至脖颈,这样的招式看得范闲不由冷汗涔涔。
程巨树反应也极快,自废一臂将她甩到一边,摆脱了危机。
那人被甩到墙边,却是身体轻盈,如雀儿一般足尖轻点,立于围墙之上,她一挥手中的剑,血水便如同泼墨一般飞洒出去,她挑衅地看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