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道吾率兵回援,为何不多派兵马出城接应”吴胤继续骂道,“大好战机,就是这样败在你这杀才手上的”
守将跪在下首,忍不住辩驳道“可道内兵马”
“其他城池是调了大半兵力离开, 东安可是留了足足七八万兵马,”吴胤怒道,“如此重兵,还不够出城打衡贼个出其不意”
“可东安驻军,已按主公前些日来信的吩咐,分出一半,去打玉屏关了啊”
吴胤猛然一滞。
那守将像是豁了出去, 继续道“城内所剩三万兵马,堪堪够守着城池, 若要冒险出城为战, 却是不能够的”
“我不是下令淮南道调兵过来吗”
“两道中间山路难行, 援兵大约还需数日方至。”
“”吴胤拧眉,守将乘机道“主公,如今敌军就在城外, 城中物资有出无入,早晚面临窘境,接下来如何退敌, 还望主公早做定夺。”
是令玉屏关退兵,还是强守等淮南道兵马来援,又或者令岭东道闭守待援的其他城池冒险出兵,打一个出其不意
吴胤将食指在扶手上敲了又敲,终是道“拿纸笔来”
“我手书一封诏令,并传一道口信,让唔,今日率重骑来援的小将是谁”
“是校尉营王恒。”守将下意识答道,随后意识到吴胤话中意思,失声道,“主公这是”
“嗯,便令这王恒将诏令送去玉屏关前给江鹏将军,并替我给符骞那逆子传一道口信吧。”
“主公不可,这”
吴胤眼皮一掀,眸光如刀直射而来,因年岁而微微下垂的皮肤和掺了银丝的鬓角没有柔和他周身气息,反而更添威胁感。
守将霎时出了满身的冷汗。
他怎么能因为这位一时的和缓,而忘记了近年南门外越来越多的尸体呢
他噤了声,直到吴胤写完手令扔到他面前,才小心翼翼地行完礼,退出殿外。
踏入风中,他微湿的内衫瞬间冰凉。守将狠狠抖了一下,裹紧外袍,出宫上马。匆匆向近日为守城调度方便而新设的武将行营而去。
一场大战结束,行营中人员嘈杂。守将在辕门前勒马,正要寻人代为传讯,就看见不远处一名青年大步过来,眉头微蹙,神情肃然,正是他要找的王恒。
青年此时正在和身旁副官说话,听着隐约是在布置伤兵的安置与抚恤。
两人走得快,眼看要越过他,守将忙翻身下马,拦在王恒身前。
“将军”青年抬头,认出来人后,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让副将先行入内,自己随守将走到一旁,“将军寻我有何事”
“王恒,今日你做得很好。”守将先赞了两句,迟疑片刻,道,“你才恶战回来,本该稍作歇息,我却有件事务想要拜托于你。”
小将王恒不假思索道“将军请讲。”
“主公对战局安排有变,欲令前些日派去玉屏关的兵马回防,先平衡贼。”守将道,“这里有一封主公手书,寻常的传信兵我恐怕受到拦截酿出祸事,欲令你务必亲手将此书递交至率军的江鹏将军处。”
王恒当即一礼“末将必不负所托”
“还有一事。”
“嗯”
“主公还有一条口信,是要递给那符骞的。”守将缓缓道,一边说,一边不错眼地观察着眼前人的神色。
符骞反叛的消息传来,吴胤帐下众人或怒或叹,或不敢置信,反应不一,但最初的震惊之后,都还勉强接受现实。但眼前这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