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观音劝道“洗洗吧,沐浴一下, 舒服一点。”
宇文泓看她的眼神似更古怪了, 站起身来,拗着脖子,背手看她,像一只鹅,倔强地昂起了脖颈,嗓音坚定“我不洗, 我现在就很舒服。”
萧观音也不强求,看他坚持不洗,便不命侍女为他准备沐汤,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拿起之前为嫂嫂腹中孩子所绣的婴儿肚兜, 低头坐在坐床上, 继续一针一线地慢慢绣着。
宇文泓在旁背手踱走了一阵儿,看萧观音真不催他去沐浴了,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认认真真地飞针走线,连个眼神也不给他,好像真对他宇文泓,半点都不在乎似的。
装他看她装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认真”的萧观音一声轻呼,被绣花针扎了下手的她,匆匆放下绣框,低头探看伤处。
所谓心不在焉,便是如此了
宇文泓踱步走近前去,探头问道“扎手了”
萧观音方才因边绣肚兜花样,边想着为嫂嫂的孩子取名囤备着,故才心神微恍,不慎扎了手,她在宇文泓的“明知故问”下,点点头,看指尖渗出点鲜红的血珠,拿起手边的帕子擦拭。
“做事要认真,不能三心二意”,宇文泓悠悠说了这一句后,看萧观音这指尖跟无底洞似的,擦拭一下又渗血珠,擦拭一下又渗血珠,静了静问,“疼吗”
萧观音道“一点点”,她让侍女打水拿药来,又看原先在旁玩耍的黑狗,担心地凑近前来看她,口中“呜呜”叫着,用另一只无事的手,轻抚了抚它的头顶道“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等侍女打水拿药来,萧观音简单地给指尖抹了点药,黑狗犹担心地不肯离去,四爪踏地地蹲坐在主人脚边,将头搭在了萧观音膝上,两只乌黑圆溜的眼睛,蕴满关切,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萧观音为安慰黑狗,一边不停手地摩挲它的头顶,一边柔声同它说话,被忽视的宇文泓,背手在旁,见萧观音一手托着黑狗的下颌,朝它轻碰了碰鼻尖,笑着夸赞“你好可爱”时,立嗤之以鼻,在旁冷声冷气道“丑死了”
黑狗刚摇起来的尾巴尖尖,就这么蔫巴地耷了下去。
萧观音无奈地看了宇文泓一眼,“明明很可爱啊。”
宇文泓道“这狗脸跟块炭似的,一团乌漆麻黑,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哪里可爱”
“呜呜呜”黑狗的两只耳朵,也耷拉下去了,像是感觉无脸见人的它,将头埋在萧观音衣间,不叫人看了。
“哪里会看不清呢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很清楚嘛”,萧观音手抚着黑狗的脊背道,“还有,它的身材也很壮健,威风凛凛的,多惹人喜爱。”
宇文泓看萧观音的眸光一幽,哦,身材
她果然喜爱看重这个
宇文泓对他这张自己弄出来的大花脸,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断不会觉得萧观音瞧上他这张脸什么,只是在心内笃定,萧观音这女子,在看男子时,可做到“脸身分离”,想看英俊面庞,便去与她的玉郎表哥幽会,尽情看个痛快,想贪俊健身材,便转来寻他,哄他去沐浴宽衣,这般两方面都可得到满足,真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这婚后生活,也可谓悠哉美哉。
在宇文泓看来,世人岂有做事不求回报之人,萧观音待他好,定是别有所图,从前她对他这个“二傻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