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之前就想把两个渎职的大丫头卖了,现在之桃主动要求离开,她大约想都不会多想一下,马上就同意了。
其实要说“多想”,许融也并没有,但这出于她的懒怠她不出手干涉任何与她目标利益无关的事,而不是她认为之桃没有问题。
和另一个同时被贬的大丫头紫燕相比,之桃太“跳”了。
跳的原因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有一点明摆着之桃认为自己应当有戏份。
现在许夫人把这个有戏的丫头放走了。
许融想叹气,又想了想,把这口气收了回去。
许夫人的正常操作,有什么好意外,她要不这样才奇怪呢。
许融也把这件事抛去脑后,她闭上眼睛,又躺了一会,只是心不静,她躺不自在,四肢没有舒展意,反而僵僵的,许融气得翻了个身,她就不起来,起来更烦。
但一刻之后,她还是起来了。
白芙来报,英国公府来客上门。
许融匆匆洗漱,问“来的是谁”
白芙摇头“不知,太太那里来传话的人只是催着姑娘快过去。”
张老夫人终于拖不下去亲自来给她交待了
还是派了哪个晚辈来
许融按下心中猜测,简单梳妆后带着白芙往正院走。
进去后,她发现都猜错了来的是个大夫。
就是一直给张维令治胳膊、医术极好的那个李大夫。
因未曾在意过额上小伤,许融都快把张老夫人一开始释出的这道善意给忘了,张老夫人自己倒还记得,虽迟了两日,到底把人派了来。
许夫人很高兴,忙招呼许融坐下,亲替她撩起刘海,请李大夫看视。
李大夫将五十岁的人了,不用很讲究男女大防,他目不斜视,将许融的额头看了一回,退开,拱手道“大小姐委实伤得不轻,之前诊治的那位太医十分尽心,能治到这个地步,已属不易,老朽医术浅薄,不敢言能更上一层楼,令大小姐的容颜恢复如昔”
许夫人失望道“那你是治不了了”
她就要坐下哭许融苦命,李大夫噎了一下“夫人,老朽的话还没说完,虽无十分把握,老朽受张老夫人所托,必将用尽所学,想来让大小姐的伤痕再淡上一些,还是能做到的。”
许夫人立刻转哀为喜“那也好,你用心地治,我重重谢你。”
她见李大夫敢说这个话,可知医术果然比杨太医要强,便又想起来一事,吩咐人“去把章儿叫来,让神医也诊一诊。”
许华章在牢里呆了这么些天,无论他本人看上去多么活蹦乱跳,许夫人都不放心,必然要让大夫来给他请个脉的,之前大夫其实就已经来过,不过以许夫人的慈母之见,眼下有更好的上门,那顺道再诊一遍也不费事。
丫头去了好一阵,终于回来,气喘吁吁地“太太,侯爷侯爷出门去了。”
许夫人一惊“什么什么时候出的门去哪了”
丫头为难道“奴婢不知。奴婢到前院时,侯爷已经不在了,奴婢问了一圈人,才知道侯爷说在家里闷得慌,一早就出去透气去了。”
许夫人一下气得不轻“这个章儿,明明答应了我好生在家呆着,这才几天就耐不住性子了,等他回来,我必要好好罚他”
许融侧目。
她传达的意思太明确,许夫人脸颊微微一热,加重语气道“我一定狠狠罚他,叫他下回再不敢了”又吩咐丫头,“去前面守着,章儿一回来,就速领来见我。”
丫头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