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吗”
“是不是来了”
日头升高时,外面长街动静渐渐喧闹。
“来了,快看”
“真的吗快让开,我来看看”
啪林定也激动起来,一掌推开窗户,大半个身体都探了出去。
他们这处视野好,但得进士队伍们再走近些才好看视,眼下只看到长街那头熙熙攘攘的一大群人,缓缓行来,暂时却还看不清脸面。
但各色流言已经乱七八糟地先一步灌了满耳。
“状元在哪里我要看状元”
“中间那个穿红袍的就是,好年轻的状元”
“你没认错吗我看那个是探花才对探花才长那么俊”
“怎么会错,探花不穿红袍,只有状元才能穿呢”
“哇,我看见了,真的好俊啊”
林定越听越酸“年轻什么俊什么这些人真没见识,不过一个状元,有什么稀罕的。”
他还没看清,但不妨碍他替儿子出头先把这个不知哪来的状元批一顿。
反正依照英国公的线报,林信肯定是要被往后压的,还不知道捞着个什么名次。
旁边窗子里也有人探出头来,听了不依反驳“这位老爷,状元还不稀罕你这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
林定嘴硬“就不稀罕,说不定只是运气好罢了,我看旁边没得着状元的人里面,许多才华不比状元差”
他二人隔窗拌着嘴,底下游街的进士队伍们也近了。
三百人里,只有三鼎甲能骑马,三鼎甲里,又只有状元在最先,另换一身红罗袍,帽上的花也有区别,一般进士簪的是翠叶绒花,状元簪点翠银花。
许融看清花叶区别的时候,也终于看清了状元的脸不看清不行,那状元的脸正高高地朝她扬了过来,几乎在她定睛的同时,他也发现了她。
旁边还有些杂声在问“这个最俊的是状元,那探花呢探花在哪里”
探花在哪里,许融不知道,她只是震惊到失声。
“这位老爷,你家里莫不是酿醋的吧”
“你才犯醋呢老子说的是实话,你”
林定还在投入地跟人吵架,头也没往下看,终于挤在旁边的韦氏忍不住拉了拉他“别说了。”
林定还是肯听她的话,悻悻伸手点了点隔壁“今天放过你,但是我告诉你,状元就是没什么稀罕的”
“但是,”韦氏往下望着,也回不过神,只能老实而平铺直叙地道,“状元是小宝啊。”
林定“”
林定眼睛圆瞪
高头骏马上的红衣状元郎终于行到了这扇窗户底下,只见他伸手拔下头上簪的一枝银花,在众人下意识的惊呼中,用力往上一掷。
游街是不能停止的,进士队伍过去了,许融捧着手里的银花,终于找着了些真实感。
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接住的,但确实是接住了。
“我我看看。”林定迫不及待地道,许融给了他,他捧到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小心翼翼地又还给了许融。
“你收着吧,我手粗,别弄坏了。”
许融也小心拿帕子包好。
“这、这位老爷,”隔壁那人用力地把身子够过来,“状元跟你们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把花掷给你们”
林定嘴巴就要咧开来,却又在那人殷羡的目光中,生出了一股矜持,咳嗽了一声道“是我儿子。”
“”那人瞪大了眼睛,敬畏地道“老爷才说状元不算什么,又说进士里比状元学问好的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