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端着两个耳朵,锅里的水它会来回的荡啊荡
小小年纪的她,本身身体就不舒服,结果水一晃,她心就急,越急就越出错。
然后
然后一锅滚烫的开水,就那样冷酷无情的朝着自己倾泻了下来。
哪怕隔着旧棉裤,可该烫,它还是烫。
说来还是她幸运。
端锅时为了使力,自己的右脚下意识的在前,所以啊,她得感谢老天,那无情的开水只烫坏了她的一只脚。
开水从大腿倾泻而下,吃痛下,自己下意识的丢了锅,顾不得铁锅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她脱下棉裤,只穿着四角小裤衩,两手下意识就去揉搓自己的腿,想以此来减轻疼痛。
那怪那时太年幼又愚蠢的自己,根本就不懂烫伤的急救方法,她哪里知道,被烫伤了不能搓
她哀嚎着,手下动作不停,脚从大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水泡
就如农场小娃子们唱的打油歌那样大的像月亮,小的像星星,最小的最小的也有两三斤。
说的是夸张,可她的那条右腿也是真惨不忍睹。
闻声而来的渣老子见了自己的模样,倒是脸有急色,只是后面跟出来的那位还打着哈欠的后妈却说,就起了俩水泡,多大事
丢给了她老子一管牙膏,让她那渣爸给自己抹了,人后妈还在边上骂着她不省心。
说什么脚上起水泡,水肯定不烫,之所以起水泡,都是她自己作死给揉搓的;
说她这样都是装病不成,故意逃避劳动想的鬼点子;
说她自己作死躲懒就算了,还白白浪费了她一管牙膏真晦气;
等等等等恶毒的语言,从那张嘴里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蹦了出来。
疼的眼泪哗哗淌的她,抽泣着,看着身前给自己抹牙膏的渣爸,至今她还记得,自己说,“爸爸,送我去医院吧。”。
可是她的渣爸啊,听着身边后妈突然蹦出,如鸡被卡了脖子般尖锐的叫声后,渣爸沉默了,把手里抓着的牙膏塞给自己,只留了句,“今天活计多,我出车去了。”,说完,渣爸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那时候自己就知道,她的爸爸也死了
是啊,自打妈妈去了后,除了表姑给的那身新衣裳,自己没有添过一身新衣,没穿过一双新鞋,连饱饭都不曾吃过一顿,又怎么还指望渣爸能带着自己上医院
家里的一分一毫,都是他那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儿子的
呵呵呵,从今往后,她不哭了,再也不哭了
因为眼泪,是世界上最最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