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花烛想邀请他坐下来喝茶,胥礼寸步不离房门。
雅间内,田裕直愣愣地看向牧远歌,道“我没做梦吧,您怎么瘦成这样了”
牧远歌道“我没看错吧,你都快老得不能看了。”
“日子很无聊,人生很没劲,心老人也老,”田裕姿势也很老头地负手躬身踱到牧远歌身前,道“您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牧远歌道“我可没说要回来。”
田裕一脸落寞,又道“君上可还有心愿未了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老夫义不容辞。”
牧远歌道“换个称呼,我还活着的消息暂且保密。我来找你,是有件事需要你做。”
田裕来了精神,脸上的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消失,浑浊的眸子也稍稍清明,声音也从老当益壮变得清越了几分,背脊挺直了几分,但听完后又几分怅然若失,那就不是什么大忙,道“您的喜好还和以前一样么这地方也出了不少新的菜肴,我马上给您准备全席盛宴”
牧远歌道“以后再说,能吃没毒就行。”
田裕差点老泪纵横,出门后狠狠瞪了胥礼一眼,长生剑宗怎么招待的贵客,肯定怠慢了他们君上,道“这座酒楼是我所有,最好的房间还空着,您若要出行,我给您备车”
“用不着,”牧远歌示意胥礼,“我们走。”
田裕紧随他身后,毕恭毕敬地送他下楼,虞花烛瞠目结舌,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酒楼里掌柜、店小二,以及大堆观望的客人大眼瞪小眼,瞠目结舌。
“老师,牧挽师兄,”锦衣青年走上前来,很是感慨,“真是你们,还以为刚才认错人了”
“小包”牧远歌上下打量他,“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身份,一个人喝茶,这么有闲情雅致”
宋小包腼腆一笑,道“说来话长,我来是想见田裕府主,但没见到人。”
“这位就是田裕府主,他是我同砚席的好友,叫宋小包,”牧远歌随口介绍了下,“你们聊。”
宋小包一脸震惊地看向他,田裕这才笑着看向宋小包,原本疏离的态度,明显热情了。
等人走后,田裕怅然若失,君上果然在怪他,君上不信他,不吃他备的饭菜怕有毒,也不住他安排的酒楼,不坐他安置的车马
牧远歌觉得事不宜迟,承天府钥最先由他交由胥礼,又从胥礼手中遗失,接下去好像无论姜袅他们惹出任何祸患,还是得他和胥礼来收拾。
但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暂时不必让正道知晓此事以防打草惊蛇。
必须不动声色,只要保证田裕不动手,然后尽快动身前往承天府,情况真的十分危急
胥礼道“既然不宜声张,今晚动身,你去也可以,但你先把伤势处理了。”
“我没事”牧远歌为了证明自己没事,还站起来,跳了两下,“我可以在路上学御剑术,这把剑不适合御剑,过去再说”
胥礼眼皮跳了跳,拽着他就往另一处客栈走。
牧远歌额上冷汗如瀑,决定退一步“那你给我开个房间,我弄好了就出来。”
街道末端另一间酒楼,胥礼领着牧远歌上楼,牧远歌进了房间,胥礼也跟了进去,牧远歌快站不稳了,道“你怎么进来了”
对方很理直气壮“是你让我开一间房间。”
牧远歌没好气地道“胥礼,你真是榆木脑袋”他是让胥礼给他开一间房,但没说让他只开一间房啊
胥礼原地顿了下,也没恼,而是转过身去,就在牧远歌以为他要出去的时候,胥礼把门关上了。
“坐下,我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