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吩咐你穿这个去见他。”
“谢君侯”喜乐滋滋地接了过来, 递于宁纾看“阿兄此次有惊无险, 不仅没被送人,还得了赏赐, 是不是已经博得君侯赏识了”
宁纾也觉得奇怪。明明梁樾在宴席上辱骂了她, 还把她丢给了宁纠,她好不容易逃出来,他看样子也不高兴,干嘛送东西真是太奇怪了。
她就手拎起衣服, 见是一套绣着鹿纹、拖着长长燕尾的三层红色深衣,似乎好像不对劲
“阿兄梁侯竟然用女人衣服侮辱你” 喜怒发冲冠, 鼻子都气歪了。
梁樾送女人衣服给一个阉人做什么
宁纾疑惑不解片刻后,忽然一个念头, 唰地冲进脑子,只把她冲得面皮通红。
她今天在宴席上,摔到他身上, 他不仅没有责怪,反倒抓住她,传来的压迫感和眼神,至今想来令人心慌。
看了看天色很黑。
看了看衣服很妖。
不会这么变态吧
“哎你快些穿君侯在等你”礼不耐烦地催促。
宁纾咽了下口水“礼, 咱们侯府,这些年,有没有什么姬妾美人的”按照梁樾这幅对那啥需求很强的样子,即便一辈子不娶妻,也会有姬妾吧
“你一个阉人问姬妾美人做什”话没说完,礼的脸色古怪起来,打量着阉人庆的眼神也不对了,不会吧君侯确实没有过姬妾,对娶妻也不上心不会吧不会吧
刚入夜时,还刮的冷风,此刻倒是渐渐暖柔起来,像是春天真要来了,泥腥味都能隐约闻到,突然一个雨点打在地上,湿了一片,接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打在屋顶、树木、花槛,还有新封的梁侯,他的心上。
一算日子,居然又快到仲春了,雨水渐渐丰沛起来,梁地的人口出息,今年不知道会不会丰产,梁樾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回过神才发现站在窗前,以至于衣衫有些湿糯了,他也不叫人,自行脱了外袍,还没换好,便听门外侍从礼的声音传来“君侯,庆来了。”
宁纾站在门外,没穿那些女人衣服,倒不是存了性别之见,毕竟她本尊是个女的,而是着实害怕这梁樾变态了这雨下的很突然,她和侍从礼二人虽然跑得快,但也稍稍捎了些雨水,脸皮痒痒的,配合着毛毛的心理,还挺和衬,她想。
礼冲她使了眼色,催促“快进去”
宁纾被这一声给拉回了神,怔了一下“你不进去么”
礼坚定摇摇头。
宁纾鼓了股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里头挑着的灯很亮,很多,照得房间里如同白昼,而令她惴惴不安的梁樾只着里衣,站在那里,对着灯擦他的剑,剑身雪亮。
她心头一慌,里衣什么意思擦剑什么意思
结合宁宫筵席上,他说的她只配在床榻上服侍人,接着回来又送她女人衣服,大半夜孤男寡女、男吧,如果他真对她,不对,对阉人庆有意思,她该怎么办从了还是不从
选择完成任务还是自尊就不能自尊地完成任务吗宁纾快哭了
梁樾见他自进来之后,魂不守舍,脸上变幻莫测,连行礼都忘了,只盯着自己猛看,这才惊觉自己方才脱了糯湿的外袍,只着里衣,这个阉人竟然不知低眉敛目,反倒明目张胆地把眼珠子黏在他身上了
“衣服,你怎么没穿”梁樾的话慢条斯理,但是语气却是问罪。
此言一出,宁纾惊呆了,没穿衣服,她还想问他呢,继而看他脸色,顿时想起是在说那些女人衣服。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