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 看到自家的屋子,赖尚荣才发觉他是在做梦。
但梦中的凌辱仿佛是真实发生过一般, 让他半日都还觉得身上发疼。
赖大家的问他做什么梦了, 赖尚荣如何敢说他随意含混敷衍过去, 赖大家的便说赖尚荣媳妇大惊小怪。
等赖大家的走了,赖尚荣对他媳妇也冷了脸“马氏,这算什么事,你就去找母亲母亲每日有多少事忙, 你还半夜里劳动她,再有一次, 你知道厉害”
马氏是赖尚荣的续弦,赖尚荣前头的媳妇虽无子, 却给他留下两个女儿, 他又是娶续弦,所以马氏的出身不比前面那个, 是七品官家姑娘,只是个秀才的女儿,家中略有些资产。
赖家虽是奴才家,却是国公府的奴才,还是两府的大管家。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赖家出门在外, 比一般的六七品官还要让人敬着。马家教女贤良淑德,马氏更是温婉贤良,又是新妇无子,不敢与赖尚荣拧着来。
因此赖尚荣说她,她心里虽委屈,却一句不敢驳,服侍赖尚荣重新歇下,也自睡下了。
赖尚荣怕再梦见青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四更天时,迷迷糊糊一觉,又是青梅拿着鞭子刑具等他。
再度被赖尚荣噩梦吵醒,马氏看他满头大汗,面色狰狞,也不敢去请赖大媳妇了,只得大着胆子把他喊醒。
赖尚荣心内又怕又恼怒,看见马氏低眉顺眼的样儿,想迁怒于她,又怕没了她遮掩,让赖大和赖嬷嬷都知道了,只好说“像今次这样就很好,改日再有这样的事,你也只管把我叫醒就行。”
马氏觉得不妥,但赖尚荣为人骄横,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对她也不算好,她怕告诉了别人,赖尚荣厌弃了她,便真没敢再告诉人。
过了两日,听得林家姊妹已被皇后娘娘的长兄认为义女,成了皇后娘娘的侄女,赖尚荣更是惊出一身冷汗。当晚在梦中,他不但被打骂羞辱,还看见自家祖母父母叔婶一家子都被人拴着绳子,排队砍头。
虽勒令了马氏不许告诉人,但赖尚荣一连几日噩梦,夜间睡不好,白日里读书没精神,不过四五日,就被先生捅到赖大处。
赖大发怒,要赖尚荣解释,赖尚荣只得说是连日噩梦,精神不济,不是有意懈怠功课。
赖大不信这话,认定是赖尚荣私下不知做了什么勾当,立时要人拿板子打
赖尚荣忙说马氏可以作证,他确实噩梦不断,赖大媳妇想起前几日那桩事,忙叫马氏来。
一时马氏到了,忐忑着说出这几日赖尚荣每晚都要醒两三次的话,赖大媳妇便斥她“你爷们这样,你怎么不来回给我”
马氏满心的委屈“大爷怕惊动了太太,不让我回。”
赖大媳妇又想说什么,赖大拦住她,道“媳妇听他的话,这事怪不着媳妇。”
他喝问赖尚荣“你说你究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吓得这样”
赖尚荣如何敢说想含混过去时,赖大叫人拿了板子戒尺在他面前放着,他情急之下编的瞎话漏洞百出,叫赖大听出来,实实在在打了他十几板子。
挨了实在的皮肉之苦,叫赖尚荣更想起梦里的折磨。
他心里也受不住,干脆一张口,把所有的事一股脑全吐出来了。
在听赖尚荣说“皇后娘娘那个在咱家当过丫头的侄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