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与赖大媳妇本以为赖尚荣只是怕“青梅”如今身份高了,皇后娘娘追究到他们身上,也觉心慌,但听见赖尚荣颠三倒四的吐露出那年他本是想强上了“青梅”,让她去不成西府老太太身边,两个人心中的惊惧比赖尚荣还要更甚。
“你这你这孽子,混账东西”赖大举了板子就又要打赖尚荣。
赖大媳妇慌忙拦住他,说“老爷,这事非同小可,咱们还是问了老太太,一起商量了再论怎么办。想来那郡君娘娘也未必会把这事往外说,其实她也未必知道,尚荣他那时候不是睡着了”
赖嬷嬷知道后,急得差点晕过去。
儿子孙子都等着他说话,赖嬷嬷强作镇定“这事如何怪得了尚荣那时候她只是咱们家的小丫头,谁知道她还有这般的造化老大媳妇说得没错,尚荣那年还病了好几日,她那时候才十岁,懂得什么荣儿,你说,你对她做什么了没有”
赖尚荣忙说“我没有我还没动她一指头呢,就睡着了”
赖嬷嬷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尚荣有那心没错,可她又不知道。那些高门大户的人家比咱们要面子,郡君娘娘现是皇后娘娘的义女,便是她知道尚荣的心思,难道还会把这事主动往外说这都过去几年了,郡君娘娘说不定早就忘了。”
赖大叹道“话是这么说。可万一郡君娘娘记在心里,要整治咱们这样的人家还不容易”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议了半日,赖尚荣哆哆嗦嗦的插话“那到底是”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赖大想到现下的担惊受怕都是从他身上来的,怒骂道“当日老太太已经答应把她给西府老太太了,便她不是林家的姑娘,不是郡君娘娘,你也不该动歪心思还不是你这混账种子惹出的事”
赖大媳妇欲劝,赖大说“不管怎么着,今儿我非要教训他一回,他才知道厉害”
赖尚荣只能向赖嬷嬷求救,偏赖嬷嬷叹道“打荣儿一顿也好,把他打了关起来,不许外人进去,万一郡君娘娘还记得咱家,看荣儿过得不好,她可能也就罢了。在荣儿噩梦好了之前,不让他见外人,省得被别人知道,又生出事端。”
得了这话,赖大便着实下死手打了赖尚荣一顿,打到他只能被人抬着回房。
赖嬷嬷又怕马氏年轻,经不住事,让马氏来她这里服侍,不让去照顾赖尚荣。
而赖尚荣又被打,心里的恐惧未消,噩梦又是一夜连着一夜,那身上得不到好生歇息,伤口自然好的慢,又兼连日高烧,急得赖大媳妇了不得。赖大只有这一子,也自悔是打重了。
等赖尚荣烧退了那日,赖大和赖嬷嬷商议“如今西府里大姑娘出来了,甄家也倒了,咱家这些年积蓄了多少钱财,我看便是不靠着贾家也行了。”
赖嬷嬷道“话是这样,可王老爷威势尚在。荣儿都二十五了,如今连县试也没去考,将来若要一个出身,不还是得托赖西府的力”
赖大叹道“娘哎,他这个样子,还指望他什么若他做了官,被郡君娘娘知道,那更不好了。不如咱们一家子脱身出来,到外头远远的躲个二十年,左右不缺吃用。等这事平息,再让荣儿的孩子出去罢了。”
说到此处,赖大又觉得把赖尚荣打轻了。
赖嬷嬷愁“这历来奴才出来,只有主子开恩,哪儿有自己求的”
想了半日,她说“这事等我慢谋,先去探一探老太太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