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了, 他说你作得很,家里明明条件差得很是特困生, 偏偏装得和资本家大小姐似的,压榨家里人的血汗钱才来省城读书,家里人吃糠咽菜的,你还天天挑肥拣瘦吃香喝辣的,不好好学习上课走神, 考试作弊才拿高分啥的”
程冬至傻眼了, 这都哪跟哪啊
如果说天天吃香喝辣这种谣言有可能是从张豁嘴那里传出去的, 可其他啥的是咋回事
虽然从爸妈那里拿不到多少钱, 可她咋地也不能够是特困生啊。爸是副厂长,妈是大院保姆,妥妥都属于高薪人员,怎么就特困生了而且她啥时候压榨家里人了
还有作弊那更是没有的事情这么简单的卷子犯得着作弊吗
毛蓉有点能理解程冬至的心情“我也奇怪,问他打哪知道这么些事的, 他又不说,以前有啥事我都能给套出来,这次反而学聪明了,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最后一句话提醒了程冬至。
郝春这个人没多少脑子, 从他那么轻易就中了她的激将法便能看出来。
以前他们无冤无仇, 有的话会直说, 不会对着毛蓉这种发小编造这么一大堆荒唐的理由,没这样儿的动机。经过这么一推断,程冬至几乎是立即断定真正仇视她的另有其人,而郝春不过是被利用的炮仗罢了。
那到底会是谁呢
毛蓉看程冬至久久沉思不提报酬的话,不禁有些焦急“说好的大饼呢”
程冬至回过神来,赶紧从怀里掏出油纸包好的尚温热的草炉烧饼递给了毛蓉。这草炉烧饼没有多少油也没芝麻,面质也不好,颜色灰扑扑的吃起来有点涩口。
可即便是这样,在毛蓉眼里那已经是打牙祭级别的好东西了,她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手也有点儿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是真的帮忙打听点事儿就能有这么些吃的啦要是以后天天有这种好事该多好
更让她惊喜的是,程冬至不仅给了许诺的烧饼,还给了她两颗裹着精美糖纸的水果糖“这也是给你的,以后怕是还要麻烦你,放心,不会让你白跑腿。”
毛蓉是一个有奶便是娘的人,把两颗糖抓得紧紧的,满面笑容“这说的啥话啊,不就是顺口问一嘴的事吗以后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啊。”
“嗯多谢你了。”
两人鬼鬼祟祟地分开了,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时,程冬至有点儿不高兴怎么就摊上这种事情了呢
如果整她的人是郝春那还好办,可一想到有条毒蛇躲在暗处阴恻恻地盯着她,就感觉浑身不舒坦。
还是得早点把这条蛇揪出来剁碎才行,不然晚上睡觉都不安稳呐。
躺在宿舍床上的时候,程冬至不断地回味着毛蓉告诉她的那些话,从其中几个关键词找线索。功夫不负有心人,忽然心里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那个人
程冬至心里有了初步的锁定人选,可她并没有露出自己的怀疑,而是继续若无其事地上课下课,吃饭睡觉。
郝春不知道听了谁的劝,居然忍气吞声下来,不仅乖乖地做了检讨道歉,还给程冬至鞠了一躬。
道完歉后,他安分了挺久都没什么接下来的动作,似乎是真的老实了。
龚老师和其他不明真相学生都认为郝春不敢再犯,渐渐的把注意力转移在了别的地方。只有程冬至心里明白,这是在等风头过洗嫌疑呢,指不定啥时候就给她一闷棍了。
可是她会坐以待毙吗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