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郝春是不是背后主谋,是背锅的还是挡枪的,他撕她书这事儿板上钉钉,跑不了,必须要搞他。并且,不把他这个容易受撺掇的出头蠢货给解决了,那毒蛇就会一直缩在洞里不出来,那还怎么引蛇出洞呢
秋老虎过后,天气便不那么燥热了,终于有了凉爽的趋势。
程冬至给自己换上了透气又柔软的新运动衣,外面的罩衣依然是原来那个洗得发旧的,故而没人知道她换新衣的事,免去了不少注目。这年头罩衣是个宝,一年四季都离不得它,冬天把它套在棉袄外头,春秋套在单衣或者毛衣外面,夏天又可以做单衣穿。
不过对于程冬至来说,这是她尽情换舒适衣物的最佳遮挡物,尤其是冬天给自己加羽绒袄的时候,厚实嘎吱的罩衣紧紧捂住,谁都不知道罩衣下面的小秘密。
换好了运动衣的程冬至神清气爽地来到了教室楼顶层天台。通往天台的门被几块木板子钉住了,原则上是不许学生或者老师上去的,然而这几块并不严实的木板挡不住那种极度营养不良个子小的学生,比如宋二马。
宋二马并不是特困生,可他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爸娶的那个后妈又生了两个孩子,视他为眼中钉,整天想着法子磋磨他,不给饭吃也不给钱用。
之所以能来附属中学读书,完全是因为家里是省城户口,姥姥姥爷又舍不得埋没独女留下的这根独苗,想尽一切办法硬是供他来了这里。他也很争气,考到了二班,也算是学习成绩不错的那一批了。
平常的时候,他是一个很活泼阳光的学生;每轮着吃饭的时候,他便消失了。食堂里的同学以为他回了宿舍,宿舍里的人以为他在食堂,然而他两处都不在,而是在天台顶楼的一个木棚小角落里,一般人压根注意不到,就算爬上来也找不到他的那种。
宋二马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饭盒,里面是一点蒸熟的糠面儿,和一点咸菜。
这玩意比学校里特困生吃的那些还要磕碜。糠团子里头至少有一点粮食,才能捏成团型,而他这松松散散的一堆则是完全的糠面儿,吃一小口要梗着脖子半天的那种。
倒也不是每天都这么吃,可一个星期里总有几天要吃这个,其他的时候可以吃些黑馍馍或者饼子啥的。
不这么吃,姥姥给他那个布袋子里的粮食能撑到啥时候去呢两个老人家年纪都大了,挣不了多少工分,一年到头也多是靠树皮糊糊度日,勒紧了裤腰带才勉强凑出他在学校里的口粮,这是山一般的恩情,他还有啥理由不省着点呢
就在宋二马准备伸长脖子咽下糠面儿的时候,程冬至笑嘻嘻地出现在了他面前“宋同学,你也在这儿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