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间里复习功课,他几乎每半个小时就能进来一次。
一会儿送个水果,一会儿端个糖水,一会儿拿来些零食,一会儿又问她热不热,给她扇扇子,这也就算了,还总是想方设法在她房间里多待会,没话找话,非常影响她看书。
“江海,你天黑之前都不许来找我了”
宋阮阮忍无可忍,直接出言下了通牒。
谁知道,江海厚脸皮地笑着道
“那也就是说,天黑以后可以”
那笑容,带着五分期待,三分痞气,以及一份调侃。
宋阮阮抬起眼睛,目光清清凌凌地看着他,嗓音依然软糯轻灵,却总觉得有点危险。
“你觉得呢”
江海立刻举手做投降状
“我开玩笑的”
“出去。”
宋阮阮无情赶人,还关上了门,江海这才消停一些。
在江家复习了一天多的功课,周天晚上对江海道
“明天早上我要去考试,你记得早点起来呀。”
之前的雨下得太大了,目前路上根本没干,自行车也没拿回来,这种情况下,宋阮阮自然是没法自己去学校的。一般江海在家的时候,都会送她去,这都已经是惯例了。
“没问题。但之前学校被淹得那么狠,明天真的能考试吗”
宋阮阮也不确定,但明天是整个县城的统考时间,不管怎样还是得去看看。
事实上,也幸好是去了。
因为即使被水给淹了,积水才刚刚退完,教室里都还是湿的,学校还是如期举行了高二的毕业考试。
这么重要的考试,没有任何学生赌这个不考的可能性,每一个人都来了。
这几乎是宋阮阮经历过的条件最恶劣的考试。
泥土的教室地面,因为积水的缘故,基本上全是湿湿的稀泥浆,桌椅板凳也全都是被水泡过的,坐在上面又湿又冷。
基本上每个人都用帕子擦了桌子,然后又垫了好几层空白的草稿纸,才能保证试卷不被打湿。
上午考完一场,她就觉得脑袋有点晕乎乎,嗓子也疼。
这是要感冒的症状。
上午江海送完了她就被他赶回去做正事了,中午出来的时候,便只有她和秦安平等几个家庭条件好的人。
大多数学生中午都是就着带的干粮和学校的开水,中午凑合一顿下午继续考,宋阮阮等人有粮票,自然是去国营饭店吃饭。
一路上大家兴奋地谈论着上午语文试卷的题目,对着答案,唯有宋阮阮完全提不起劲来。
“宋阮阮,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秦安平关心地看着她。
虽然宋阮阮曾经明确拒绝过他,但他还是会不由自主被她吸引,哪怕只能做朋友,他也希望能时常跟她说说话。
因此高二上的下半学期,他就调到了宋阮阮附近的座位,和她成为了同个小组的成员。
之后两人便不时会一起做小组作业,偶尔甚至会同路回家。宋阮阮也并没有因为他曾经挑衅江海而对他疏远冷淡,对此他已经十分满足。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是不是今天上午冷到了”
“应该是的。”
秦安平不像是江海,那么会来事又认识很多人,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去挤窗口帮宋阮阮买买饭,多给了一毛钱,央求着大师傅给弄了碗放了几片生姜的热面汤。
宋阮阮没胃口,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