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时也托住她的身子,打量着她说“口是心非,我看你也挺享受的。”
许见竹疲惫地看他一眼,兀自调整着呼吸,懒得搭理他。
“不是么你刚刚喘得”
“你能不能别说话”
虞时也睥睨着她,冷哼一声,但心情显而易见比今早离开时好得多。
他起身去拿梨木架上的巾帨,哗啦一声站起,赤身踏出浴桶时,湢室骤暗。
是他们方才折腾太久,油灯灯芯燃尽了。
虞时也是练功之人,视力极佳,毫无障碍地行至油灯旁,将备用的油灯点上,转身之际,却不见浴桶里的人。
他愣了下,往前走两步才发现许见竹整个人没在水里,姿势如同那晚在西山密林,双手抱膝,脸埋在双膝间,身子还在微微发颤。
虞时也疾步上前将人拽了出来,“你怎么了”
许见竹紧闭的眼眸睁开,目光直直望向燃起的油灯,大口喘息,仿佛死而复生似的。
虞时也回想那夜的情景,揣测道“你不怕雷鸣,你是怕黑”
细细想来,她确实有夜里留灯的习惯。
许见竹呼吸渐平,没否认,却也并不想回话。
虞时也用巾帨将她裹起来,抱回榻上。待他换好寝衣后,许见竹也缓过了神,收拾利落,正在侧头绞干湿发。
虞时也抿了口热茶,饮茶过半,想了想,也给许见竹倒了杯。
许见竹绞发的动作顿了顿,伸手去接,“谢谢。”
虞时也好奇道“你为何怕黑”
许见竹看他一眼,不答反问“这有何奇怪,是人皆有恐惧之物,你不是也怕蛇”
“”
猝不及防被人揭了断,虞时也蓦地呛了口水,当即反驳“谁说我怕蛇嗤,我一个行军作战之人,露宿荒野乃常事,怎么可能怕蛇”
许见竹看过来,虞时也重重道“那日我、我那是觉得恶心,并非惧怕。那玩意儿丑死了,有碍观瞻,不行”
许见竹牵了下唇,显然是不信的。
毕竟那日虞大公子被一只小青蛇吓得,可是当即从地上弹出了几丈远。
当时塌方结束,两人从被困的石壁中脱险,好容易捡回了一条命,谁料虞时也没被碎石砸伤,反而被壁上的一条蛇吓得扭伤脚。
后来还是许见竹用树枝拨开蛇,好心搀扶他下山。
而后虞时也觉得脸面无光,还颓废了好些日子,若非今夜许见竹突生状况,他是断不会再主动提起那日的事。
思及此,虞时也亦觉得方才那理由实在单薄,深提一口气,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可惧怕也是有来由的,我我怕蛇也有缘故,想知道吗”
他挑眉看向许见竹,一副要她洗耳恭听的模样,
许见竹侧目看他,不知怎的,觉得虞时也莫名好笑,鬼使神差抬手捏起他脖颈上挂着的巾帨一角,擦了擦他鬓角流下的水珠。
神情恬静,烛火的暖晕落在她脸颊,似将其镀上一层朦胧的淡雅。
虞时也一时有些出神。
许见竹神色如常地收回手,沉吟片刻,道“是不是我听了你的,就得同你说我的”
虞时也颔首“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