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山的事告一段落, 虞锦很快便不再成日惦记什么子不子嗣,因府里出了件大事儿,虞锦又有了事可操心。
几日前,楚澜一夜未归, 惹得阖府彻夜点灯, 饶是沈却这般喜行不于色之人, 眉梢也压得沉沉的。
派出去的实在寻找一夜未果, 伺候楚澜的贴身侍女一问三不知地跪在跟前, 虞锦也陪着熬了一整宿, 翌日一早,却逢秦家送来口信。
虞锦与沈却赶到秦府之时,那位平日古板守规的秦都尉正跪在厅堂前。
孟冬的天, 身上只着了件单薄的寝衣, 后背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但他依旧跪得笔直。
秦夫人尤氏边打边哭骂“造孽我秦家怎就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你便是提头向王爷请罪都不为过”
楚澜在一旁急得跳脚“尤姨,真不是那样, 您听我解”
虞锦与沈却来时,见的便是这般一团乱麻的情景。
适才来王府传话的是尤氏的陪嫁嬷嬷,一见着王府两位主子,便跪下哭着表以愧疚和欠意, 那嬷嬷说话还算逻辑清晰, 虞锦很快理清了来龙去脉。
昨夜楚澜一夜未归,原是在秦府住了一宿。
寻常借住那也无碍,可偏偏尤氏清晨一推开自家儿子的房门, 便闻里头酒气熏天,榻上一男一女睡得端正全无,尤氏吓得一个激灵, 再一看那女子的脸,更是险些吓昏过去。
平日里看着恪守规矩的儿子,竟是如此且采哪家的花不好,那朵可是南祁王悉心养了十多年的啊
思及此,尤氏恨铁不成钢地又打了两鞭,直到嬷嬷将王爷与小王妃引至前来。
秦昶平与楚澜当真清清白白,至多就是喝多了躺了一宿罢了,可他自由受训,深知女子清白比命大,虽楚澜许是并不这么觉得,但他非毫无担当之人,转而仰头看沈却。
他嘴角因失血而隐隐泛白,道“属下自知有罪,王爷要如何惩戒,琢玉绝无言辞,倘若王爷还信得过我,明日我便去王府提亲。”
楚澜正打着腹稿准备向她小舅舅认错,闻言一脸惊愕
“这、这事委实不至如此,不至于、不至于的,我与秦都尉当真什么都没发生,如今民风开放,这点小事何至于”
此。
“你闭嘴。”
沈却冷飕飕打断她的话,楚澜只好求助地望向虞锦,后者只朝她递来一个爱莫能助的同情眼神。
于是,楚澜和秦昶平的婚事就这么糊里糊涂、云里雾里地定下了。
夜里,虞锦看着秦家送来的礼单,好奇问道“王爷为何如此快地定下楚澜的亲事”
就算是两人之间有了些什么,但此事瞒得严,并无外人知晓,这亲事本可以慢慢琢磨才对。
沈却翻过一页兵书,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也觉得秦昶平很好。”
虞锦怔了怔,秦都尉瞧着是挺好的
沈却轻飘飘道“再琢磨,万一秦家不愿意娶了如何是好。”
虞锦“”
合着他那日在秦家看着那么吓人,是唬人玩的呢
“我发觉王爷并非是那般朗月清风之人,从前我多少对王爷是有些误会。”虞锦捧着热腾腾的茶,慢悠悠道“王爷分明是攻于心计的狐狸,里头全都是黑的。”
沈却笑了声,丢下书册,夺走她手里的杯盏将人抱起来,“是么”
虞锦心下一惊,忙求饶道“夫君、夫君我错了,不来了不来了,我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