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流言多了去,苏白又不傻,深觉可笑的同时,也不是不怀疑,他道,“父亲在我没出生时就过逝了,父亲的事,娘早就与我说起过。断不是”永安侯那样的人。再说,他小时候与赵家的孩子是一道长大的,这断然瞒不过人。
戚如给丈夫捏捏肩,柔声道,“这些年,母亲一人把你养大,吃了这许多苦,谈何容易。你心里有个数就成,再要紧的事,也要紧不过母亲。咱们一家子和和乐乐的过日子,似那等杀人放火之徒,她就是再富贵,日子过的又有何欢喜之处呢。”
苏白轻轻握住妻子的手。
永安侯铁面无私,而且拿出誓要追查当年发妻之死的意思,帝都府尹也急着在年前表现出自己干练的一面,此事极快水落石出。
穆瑜道,“天下竟有此等毒妇”谋杀国家一品诰命如今又放火烧御史母亲
按律按例,夏恭人与李老太太都是死罪一条。连带着夏少卿,虽然未查出此事与夏少卿有关联,但其妻做下这等天理不容之事,无知无能、帷薄不修这八个字就是夏少卿的写照。官儿是别想做了,连带诸子差使皆一并革去。
永安侯那里,倒是未受大的影响,一则,两次着火,永安侯都是在外头办差,有不在场证据。二则,永安侯早便过继出去,与李老太太只算族亲。三则,此次永安侯亲自上本,要求帝都府全力追查当年发妻别院失火之事故此,确切的说,永安侯是受害者之一,老婆都给人烧死了。
至于,永安侯的现配夫人
夏氏在永安侯面前哭诉,“侯爷好狠的心,族婶怎么说也是侯爷的生母,我母亲待侯爷可有半点不好”
永安侯冷冷道,“我只求这辈子她们从没对我好过,才是我的福气”
夏氏哭道,“侯爷不为我想,也要为孩子们想一想,外家出事,孩子们又有什么脸面。”
“我就是为孩子们着想,才给你留了脸面。”永安侯低声道,“别跟我说这次起火的事你不知情。承恩公府的寿宴上,你见到她吓的魂都没有,跟你母亲回了娘家,接着你母亲便去寻了族婶,没几天西山别院就起了火。你怕什么怕她回来你成了妾还是怕将来爵位易主”
夏氏脸色一片惨白,永安侯冷冷的推开她,唤了婢女进来,“送夫人回房休养”
西山纵火案正式结案,带给帝都人的震憾与谈资不是一点半点。便是赵家,也忍不住感叹一二,凌氏道,“要不说这娶媳妇的事最是要紧,哪怕娶个笨些的,也不能娶了毒妇,一个毒妇祸害三代哪。”
赵老太太深以为然,道,“是啊。这人的心也毒,怎么就能去放火呢。”人老了,心就愈发的慈悲。
凌氏想着,这案中的夏家婆娘,就是以前怂恿夏文睡了李念琴的婆娘,哼报应真是报应
凌氏心下趁愿,听了外头的流言,闲来无事也跟婆婆念叨,“阿白跟着苏先生来咱家的时候,是三岁吧“
赵老太太道,“是三岁,阿白小长卿两岁,我记得清楚。“
凌氏轻声道,“这要说三岁,其实看着四岁也仿佛。“
赵老太太叹口气,想着苏先生形容举止,绝非寻常人物可比。有些人,教养是刻到骨子里去的,即使粗布麻衣,也能看出优雅来。苏先生就是这类人,这些年,赵家几个孩子受苏先生教导,受益颇多。
人们对于苏先生的猜测,始终没有确切的证据,首先,事情过去二十九年,苏先生即使与先时的苏氏夫人有些神似,但谁就能肯定她就真的是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