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赵长卿过来多是请安讨喜,这些人何尝见过赵长卿如此厉害之时。杨氏泣道,“卿姑娘说这话,就是逼我去死了。”说着就要去撞墙,赵长卿捞起个雨过天青色的梅瓶,曲指往瓶身上一扣,就听“铮”的一声轻响,那梅瓶哗的便碎了,碎片纷落间,赵长卿随手抄了一声瓷片抵往脖颈,寒声道,“看来果然是逼我去死的”
杨氏作态而已,赵长卿可是玩儿真的,瓷片抵住颈项就流出血来,连朱六舅爷都平生仅见这等狠人,忙道,“快住手”
朱六太太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声道,“长卿,长卿,你可别这样你放心,我再不叫你受半点委屈的,今天定要给你个交待”又骂朱庄,“不争气的糊涂东西”忙吩咐道,“把庄哥儿房里的红翡碧玉拿来拿药来”
赵长卿连指挥使府上的小厮都审过,何况朱家这些下人,难道还撬不开这几张嘴这些人说得就好听了,自何人在朱庄身边说赵长卿厉害,朱庄如何打发人出去打听赵长卿,连带着何人给朱庄出的馊主意来下赵长卿的威风,那人说的也好听,“你去坏了她名声,她不嫁你能嫁谁先个下马威,她也不敢叫你撵丫头撵妾了,以后你才好当家做主。”再至丫环如何使性子如何吹枕边风,不过半个时辰就问得一清二楚。
出馊主意的人也不是别人,就是朱庄舅家表弟,杨氏哭道,“这起子混账行子,我委实不知道啊。”
赵长卿道,“好端端的,我与杨家少爷也不相干,他何尝要出这样的毒计来害我”又骂朱庄,“我是头一遭知道庄少爷这般的有智谋别说这亲事我家没应,就是我家应了,你自己坏了我的名声,想来你可是有体面的别人的腔子上长的是人脑袋,怎么独你就生了个猪头”
赵长卿对杨氏道,“杨少爷说得真好听啊,坏了我名声就能给我个下马威,这毒计使得,可见是嫡亲的内侄儿嫡亲的表兄弟我就说嘛,我祖母与舅爷是亲兄妹,我每月过来给老祖宗请安,舅奶奶待我没有二话,就是姐妹们也都与我好,这事再不能是舅爷家指使的庄少爷,原来根子上在杨家二伯母就请你娘家兄弟过来问一问,我是面儿都没跟杨家老爷太太见过的”
杨氏只知流泪,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朱庄到底是做人家儿子的,哭着吼了一回,道,“与我舅家不相干,就是我不愿意”
“你不愿意,难道我就看得上人头猪脑”赵长卿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我面前胡说八道谁说有亲事了你娘要撵你的丫头,难道是我逼着她撵的你无才无能,枉为这七尺男儿,在自己老子娘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只知出去坏我名声但凡有些气性,就没脸再活着可见是没亲姐妹的,不然我定叫你姐妹们尝尝是什么滋味”
“把姓杨的叫了来咱们当面锣对锣鼓对鼓的说个清楚我倒要问问他家是什么居心还是他家没有女儿的我倒要看看,杨家的小贱、人们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好货”
杨氏哭道,“卿姑娘,我拿性命担保,这事再与我娘家不相干的。”
“你不是拿你的命来担保,你是拿我的命来担保吧”赵长卿根本不听,只道,“你娘家这样害我,其实不说我也知道什么缘故。庄少爷早跟杨姑娘有了私情,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