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仙台啊。
离渊又想起了那一幕。
以往都是见她带着笑,小跑着撞入自己怀中,唯有那一次,她向着没有自己的方向而去,落在了深渊之下。
他没能接住她。
在下坠时,无数金色光芒从体内散出,似乎仙骨都在被人抽出,跗骨之蛆般的疼痛弥补在身上所有能感知到的地方,一片混沌中,白衣帝君终于缓缓闭上了眼。
在最后那一刻,离渊想,小花仙从来怕痛又爱娇,当日的她,也会是这般疼痛吗
真好。
如今自己,也能感受到了。
或许如此,你我亦可算作殊途同归。
清风日月,浩渺白雪,鸟雀鸣啼暂歇,唯有风声猎猎,分外扰人。
又是一年冬季。
“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一位身着蓝衣的俊美男子坐在软塌之上仰头喝了口酒,随手放下酒壶后,百无聊赖地玩着扇子下挂着的流苏。
“小无暇啊,你说小师妹她怎么还不出关”
他不止说了这一句,甚至是喝几口酒便要嘟囔一番,碎碎念的样子像是一只绕着人转的花蝴蝶,不停地用震翅的声音骚扰着在场的所有人。
倒不是说他有多吵闹,只是扰人罢了。
芝兰玉树的青衣公子被他念叨得烦了,侧首,微微一笑“大师兄若是实在无聊,可以来帮我处理些文书琐事。”
一听这话,太叔婪的眼神闪烁,讪笑道“那倒也没有无聊到这份上。”他视线乱飘,长叹一声,旋即又瘫倒在了椅背上。
“你说小师妹她到底要闭关到什么时候啊。”太叔婪道,“这都十几年了,也就中途见她出来参加了一次门内比武,结束了,就又回去了。”
当时门内比武,太叔婪甚至已经做好了宁娇娇不出关的准备,谁知小姑娘倒是算得极准,按时出现在了擂台。
然后在所有人不
可思议的目光中,将那些挑战者一一打下了擂台。
“怎么可能”当时有弟子满脸的不可思议,“不是说她闭关十年一无所获吗她能在三招之内把已经筑基的孙师兄打败,她她起码也是筑基顶峰”
可是宁娇娇不是才刚刚进门,还毫无灵骨,无法修炼么
这件事闹得有些大,传到外面时,更是变得神乎其乎。
如今修仙界人人皆知,第一宗门鸿蒙仙府的破天峰,有一位心性极佳的弟子,只可惜那弟子最多只能修炼到筑基期,若在往上,怕是难如登天。
可悲,可怜,可叹啊
别的宗门面上长吁短叹,说着惋惜的话,心中怎么想的,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他们不知道,这些话,前半段是真,后半段却是青云子派人添上去的。
真真假假,才让人猜不透。
思及此,太叔婪啧了一声,懒洋洋道“不过爱修炼也好,小师妹厉害点,出门在外也不怕被人欺负。”
他本以为柳无暇不会理他,没想到在听了这话后,对面看似在整理文书的人竟然真的开口接话。
“倒也不是。”柳无暇放下手中的卷宗,“即便不爱修炼,也没有人能欺负她。”
被世人称之为无瑕公子的柳无暇对外时从来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如同文雅的青衣书生,此时倒也是难得听他如此决绝。
甚至带着股肃杀之气。
太叔婪瞬间笑了,举起酒杯道“你说得对,毕竟是我们破天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