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云把锄头给了她,面色有些羞愧,“伯娘,这些坏的,你拿来炸薯条吧。”
“啥是薯条”
“薯条可好吃了,小孩儿都喜欢你,我可以教您,以后吃不完的土豆,您就炸给孙子孙女吃。”
她虽然没有亲自动手炸过薯条,却也知道怎么炸,以前在家里,保姆偶尔会炸给她吃。
“行咧,正好要炸麻花糖,一起炸了。”
到了家,老婆子开始动手做麻花糖,又使唤老头子给她切土豆条。
家里还有番茄,老两口又按着林晚云说的,加点糖,熬了一个番茄酱。
林晚云没好意思光看着,就坐在一旁帮忙择菜。
严家人陆续下班回家,宋清英也带着放学的闺女回来了。
大伯家是个小子,才一进院门就被他妈给收拾了。
原来,这小子调皮,放学不回家,跟两个同学上河里游泳,正好被学校的老师逮着,训了一顿,半道碰上他妈,又给他妈说了一顿。
那河里死过人,家长们可怕死了,奈何那些个皮小子就是不入脑,总是叫人着急上火。
严家大孙子就是这么一个皮小子,被逮着了还嘴硬,“我就是热,下去洗把脸。”
他妈点他脑门,“都入秋多久了,你还热,还热”
碍于家里有客人,她只好先收手,“再有下一回,我给你一个劈兜子”
没一会儿,宋九尧和姐夫也回来了,一大群人上桌吃饭。
严家大孙子和孙女不吃别的菜,抢着拿薯条蘸番茄酱吃,一个劲儿说好吃好吃。
老婆子笑说“这是小舅妈教我做的,我学会了,以后想吃就给你俩做。”
宋九尧大姐夫“小舅妈还会这个,美食家啊”
林晚云抿嘴笑笑,“我不会,就吃过而已。”
宋九尧转过头,拿眼瞧她,提嘴一笑。
林二晚一向是嘴巴上会,手可不会。
吃过饭,两口子要回招待所了,老婆子给他们装好了麻花糖和一些酥饼,还要装土豆,被宋九尧拦住了。
林晚云从地上拿起一个伤残最小的土豆,伸到他跟前,显摆道“你看,这个是我今天刨的土豆。”
“这么厉害”宋九尧视线垂落,蓦地一顿,伸手拉上她的手。
他原以为是光线太暗,拿起来一看,她指甲盖沾上了什么绿汁水,本来白净的手指头因了那点污渍,着实有些碍眼。
宋九尧眉头微锁,“这怎么脏了”
林晚云抽回手,低头扣了扣,“就是择菜染的,刚才没洗掉,回去多洗几次应该就洗掉了。”
宋九尧没再说什么。
拜别严家人,两人往计生招待所走。
宋九尧突然吁一口气,“以后再上别人家,你坐着就行,在家都没干过,谁让你上别人家来干了。”
林晚云脚下微顿,扭过头,“我就刨了几下,伯娘就不让我干了,她家地里的土豆结得好多好多,我才教她炸薯条的。”
她想起了大姐夫嫂子训儿子的那个话,忍不住问“宋九尧,你知道屁兜儿是什么意思吗”
“屁兜儿”
“嗯,屁兜儿,大姐夫他嫂子训他儿子,说他要敢再下河游泳,就给他一个屁兜儿。”
宋九尧眼帘半抬,慢悠悠说“那不是屁兜儿,是劈兜儿,劈柴的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