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渊轻淡地回应一句“你可知道私敛商户会受什么刑罚”
那衙役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疑惑地望着卫少渊,想着这人好大的胆子。
围观的众人闻言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其中就有人道“我记得私敛税赋是要杖毙的。”
“杖毙我怎么记得是把双手剁去呢”
众人虽然谈论着这些, 可当那些衙役仗势欺人的时候,谁不主动孝敬他们一些若是没被发现他们便装进了自己的荷包,万一被上面发现了,大不了将银子充公, 却没几个人真的会因此受罚。
那衙差听着议论声声,却仍是有恃无恐“我是依例行事,如何说是私敛”
停了一下, 衙差又搬出靠山来压卫少渊, 外厉内荏地笑道“你去打听打听,宋吏员是我二哥, 他一向秉公执法,若是他来了,罚银自不必说,人也得扔到大牢里关几天”
路人又纷纷点起头来“那宋吏员倒是个依法行事的,怎么我倒没听说他还有弟弟”
有了解内情的便悄声说起来“这宋衙役是宋吏员家的远房亲戚,听说远的也就剩下个姓还相同了,今年才托宋吏员在衙门里找了个差事,没少打着宋吏员的旗号在外仗势欺人的。”
“那宋吏员就不管管”
“谁会多事去宋吏员面前说呀又不知道人家兄弟间的感情,万一宋吏员有心护着他兄弟,说话的人成什么了那不里外不是人了嘛”
“依例行事”卫少渊冷冷地反问,“我倒不知道你依的是哪条例”
那衙差听了自得一笑“你们这些刁民就是要吃些苦头才能懂法, 按律例污损街道理应受罚”
阿槿几人被围在中央,衙差一时忘了向后张望那班衙役走到了哪里,话音刚落便听有别的衙役口中喊嚷着“让开都让开”
宋衙差脸上垮了一下,但想到面前这个男人也落不到什么好处,便又勉强笑着向正从人群中挤过来的几人打招呼。
“何事聚众在此”为首的人看起来比那群衙役少了些痞气,一走进人群围着的圈中便向宋衙差问道。
阿槿眼见事情越闹越大,不由担心起来,拉了拉卫少渊的衣袖低声道“五哥”
卫少渊将手中的铁网递给她“拿去屋里,不用担心。”
阿槿下意识接了,向铺子方向一打量,但见那个方向也被人围着,又担心卫少渊在人多势众的衙役面前吃了亏,便站立在那里没有动。
宋衙差一见问话的人,便忙笑着迎过去“二哥”
刚开了口,便见那人丢给他一个不满的眼神,他忙收住话头改口“宋吏员”
那人收回眼神,却又被阿槿手中的铁网竟一时没有看到卫少渊。
“这夫妇二人可恨得很”宋衙差忙向宋吏员告状,“当街倾倒污秽却不认罚,我说要将人带回去劳役,这男人却妄想抵抗,险些伤了我”
阿槿听那衙差添油加醋,不由想要分辩几句,卫少渊却仍是将她一挡制止了她,而那宋吏员听着衙差的回禀已经朝卫少渊看了过来。
阿槿便见那宋吏员神色一怔,然后笑着向卫少渊抱拳拱手“卫五哥”
卫少渊也抱起拳向宋吏员回礼“好久不见,宋吏员。”
阿槿看对面的张大嫂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笑盈盈地朝阿槿看过来,显然是觉得此事遇到了熟人,想来没事了。
阿槿感念她仗义执言,便也回了一笑,却听那宋衙差不甘心地向宋吏员道“宋二宋吏员,如今当着许多乡亲的面,您该不会与此人相识便网开一面吧”
卫少渊拿眼风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