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背着,一边输入数字。
按下拨号键。
嘟嘟
接通了
竟然接通了。
濯易眸中迸发出漫天星光,他狂喜的看着周子舰,指着耳畔手机,“通了通了,通了,你看”
嫌弃的咂嘴,周子舰烦躁地喝了口酒,实在是失策,他和一个酒疯子能讲什么道理
耳畔铃声过后,旋即安静。
没接。
“她忙呢”濯易僵硬地弯唇,低眉垂下睫毛,喃喃自语,像被遗忘在角落的孩子,“她忙,不是不接我电话。”
周子舰不理他,从兜里拿出手机,翻找电话簿,拨打。
“怎么”听筒设置外音,许念微沉的嗓音瞬间响起。
“没事,回去时给你带下午茶,挂了。”周子舰收起手机,一抬眸,便撞见一双幽深的眼睛。他吓一跳的提了口气,别过视线,冷笑道,“事实证明,只是不接你电话而已。”
“只是不接我电话而已”轻声复述,濯易眼睛一点点染红,他嗫嚅双唇,双手颤抖着又拨了过去。
嘟嘟后依然石沉大海。
“只是不接我电话而已。”
“砰”一声,手机从他掌心摔落在地。
濯易浑然不见地埋头趴在桌上,全身力气在一点点消失,他口齿不清的一遍遍重复,双眼睁大望着头顶的灯光,越来越酸涩
“说清楚。”周子舰心情不善地挪开酒杯,他审视地攫住他整个人,“她这人我了解,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使性子,我原以为你人蠢些无所谓,只要待她一心一意,我”
“疼。”蓦地,濯易启唇。
“什么”周子舰没好气的问,“大点声。”
“我好疼。”双眼仍眨也不眨地盯着璀璨的水晶灯,濯易面色僵滞道,“好疼,送我去医院,要止痛药,还要缝针,我好疼,疼得要死掉了”
倏地起身。
周子舰脸色“唰”得吓白了。
灯光下,他脸颊没有一丝血色,可双眼却弥漫着血丝,不知是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周子舰越瞅越觉得他不像睁眼说瞎话的样子。
“你真的假的”话是这么说着,周子舰却着急的飞快叫侍应生过来,紧接着拨打电话。
医护车上,他面无表情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胸口,嘴里翻来覆去嚷嚷着“疼,要止痛药”。
周子舰试了下他额头体温。
乖乖,好烫
又见他捂着胸口,周子舰怕是心脏问题,急得满头大汗的忙抓住护士追问情况。
护士用英文告诉他不像是心脏方面的问题,得到医院用正规仪器检查。
不像,那他总捂着心口干嘛完了完了
周子舰抹了把额头汗渍,高度紧张的立刻给许念打电话,他语速极快,带着寒意,“许念,濯易有没有心脏病史不好,你快来,我正送他去医院路上,感觉有点严重,你快来。”
正回酒店路途中,许念脑中嗡了一声。
刹那的空白后,她张了张嘴。
几秒过去,她才找回声音干巴巴的对司机报出医院地址。
将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