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敞开的门“砰”一声撞在墙侧,使得屋内二人同时看过来。
濯易不好意思的僵在门口,等他视线触及床榻上的女人,什么尴尬和窘迫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直直盯着,心底密密麻麻的生出难受。她头上裹了一圈白色纱布,头发散在肩上,面色在他看来泛着苍白。
前些日子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他垂落在腿侧的双手轻握成拳。
“小姐,萍姨先出去,您有事叫我。”见氛围有些寂静,萍姨忙告退,给两人留下谈话空间。
许念颔首,轻“嗯”了声。
往出口行走间,萍姨佯装不经意的悄悄打量这个英俊的年轻男人,等走到他面前,她颔首笑了笑。
男人这才有些惊慌失措的从他们小姐身上收回目光,忙给她回礼,显得有些生涩和拘束。
顺手掩上门。
萍姨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年轻公子的反应透着腼腆。不过
歪着头,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男人瞧着怎么就那么面熟
难不成哪儿见过
下楼,见老张歪靠在楼梯雕栏,一脸的阴气沉沉,也不知谁又招惹了他。
萍姨心里高兴,她很少见小姐与这么俊俏看起来又靠谱的年轻男人接触呢,眼底盛着欢喜,她快速下楼,刻意压低嗓音,细声细气的问老张,“这是哪家的公子一进屋眼睛就粘在了小姐身上,那心疼劲儿,我看八成”
“什么哪家公子”张伯抬头瞥她,哼声道,“不过一个戏子,戏子最擅长什么伪装”他一本正经的冲她说教,“谁知道是不是演戏非得深更半夜过来,还折腾出这么大动静,当我们小姐好糊弄呢”
“哦”慢半拍的敲了下脑袋,萍姨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这是个大明星,难怪眼熟,对了,这个明星叫叫”
“濯易。”双眸注视着二楼,张伯沉声道。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名儿”
二楼卧室。
许念靠在床榻,她瞥了眼钉在卧室中央的男人,见他只顾着看她却不出声,她顺手拾起文件,低眉接着浏览。
方要翻页,一只手倏地压下文件,然后抽走。
抬眸,入目便是他近在咫尺的紧紧抿唇的严肃脸庞。
“疼么”
“还好。”许念伸手去取他掌心的文件。
侧身猛地将文件精准地抛到远处沙发上,濯易自来熟的坐在床榻边,瞅她一眼,低眉不吱声。
许念瞪着他乖巧的模样,朝沙发抬了抬下颔,“拾回来。”
摇头,濯易看她一眼,埋头不语。
等了片刻,他依然无动于衷的坐着,许念冷声道,“欺负我现在腿脚不便”
“嗯。”
看他居然煞有其事的点头,许念嗤声反问,“嗯”
“嗯。”濯易点头,蹙眉望着她,“你别看,太费脑力,你要好好养伤。”他右手握住她平放在被褥上的手,笑道,“等你痊愈,你可以尽情的欺负回来,我不还手。”
抽回手,许念别过头,心生不屑,他有什么值得她欺负的
孰知下一瞬他又蹭了上来,双手包裹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我请了三天假。”濯易望着她弧度略有些坚硬的侧脸,声音低沉下去,“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受了伤,可周子舰却知道。”
“他告诉你的”
“嗯。”闷闷不乐的从鼻腔里应声,濯易沮丧的垂下睫毛。
许念没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