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声低笑忽的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温暖低头,便看见叶弋刚刚收敛起笑容的嘴角,和他用力戳破牛奶盒的乌黑手指头,还有眼底那满不在乎的模样。
也是,这些年,叶弋在外头流浪了多久,她从头看到了尾,善意,恶意,表面善意实则满肚子坏水的人,甚至于表面看上去凶恶实则心底柔软善良的人,等等。
叶弋什么样的没见过。
他吃过苦,尝过酸,啃过辣,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这样一个小小的善意的举动还不值得他太过挂心,不然他恐怕早就累死了。
亏得温暖刚刚还一时错觉因为那小姑娘也叫温暖,甚至跟她长得有些相像,再加上自己始终漂浮在叶弋身边的缘故,以为这两人会产生什么交集呢,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只不过那小姑娘她是真的觉得很熟悉,以至于一看见她,她就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可惜一片空白的记忆却给不了她什么答案了,最后也只能在心里胡乱猜测着。
雨越下越大,吃了东西稍微恢复了点力气的叶弋,想都没想地捞起一旁的花伞,就开始往外走去,脑中则在思考着他今晚的住所,24小时自助银行是最好的选择,暖和又避雨,没办法公共厕所也行
这么想着的叶弋,最后却只能站在一栋拆到一半的危楼前,无可奈何地踏了进去。
小地方,只有24小时自助取款机,公厕比马路还脏,就那样还有个老头儿跟个老菩萨一样坐在门口,伸手就要收费,小便一毛,大便两毛,额,因为会给你卫生纸。
只一眼,叶弋便选择了放弃。
最后挑挑拣拣便只能来到了这栋危楼前,在里头找到了几张硬纸壳,一些铺在地上,一些盖在身上就这么将就一晚。
第二日清醒过来的时候,可能是烧退了的缘故,整个人舒服了许多的少年,睁开了被清晨的阳光晒到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发懵。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内衣口袋,等摸到了那被他叠得整整的救命钱,整个人这才放松了下来。
是的,救命钱。
他也是人,总会生病,总会有山穷水尽的时候,那时候,这些钱就会派上用场了,半年前那场来势汹汹的流感面前,他不正是靠着这些钱挺过来的吗没钱,他心里可是会不安的。
想到这里,心满意足地轻拍了下自己的胸口,叶弋便从地上一跃而起,抬脚就往外走去,同时脑中则在思索着今天的早餐和接下来要不要在这小镇上找个临时工暂时赚两天钱。
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都十二三了,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恬不知耻地去讨去要,饿得狠了甚至还会去偷去抢,尽管从来都没有人教过他,但见识得多了,他心底里也明白那样是不对的,所以自从他后来发现能靠捡破烂打零工养活自己之后,就再也没做过那样的事情,所以昨晚晕在路边的时候,想要有人施舍给他点吃的的时候才会打心眼里觉得有些可耻。
也不知是想东西想的太认真了,还是少年就是这么倒霉。
“小心”
漂浮在半空中的温暖两个字刚刚响起。
下一秒,“嗷”
她半闭着眼地就听见少年忽的一声惨叫,随后砰的一声整个人瞬间歪倒在地,惨白着脸,颤抖着手地一把抬起自己的右脚,这个时候才敢睁开双眼的温暖这才清楚地看见,一根差不多有三寸长的带锈铁钉,此时正深深地扎进了少年的破旧球鞋当中
那扎进去的深度看得温暖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