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仪神色着急“伤口深吗”
上官晔摇头“不深。”
宋乐仪微微松了口气,但仍然放心不下,她便也没再顾男女大防,直接拉着上官晔的手快步朝庄子走去,不忘担忧道“受伤了你怎么不说啊庄子里有医师和金创药吗算了”
“冬桃,”宋乐仪转身吩咐,“去把跟我来庄子的郑医师叫来。”
冬桃不敢耽搁,当即快步折返。
两人快步走着,上官晔忍不住低头看了眼那只与他紧握的手,柔弱无骨,带着惊吓之后的冰凉,但于他而言,却恍若三春暖阳。
她背影纤细匆忙,发丝只随意地在脑后挽了一个髻,因为疾步又松散了几分,隐隐露出的一点白腻的后脖颈时隐时现,分外诱人。
不禁让人想象,墨色青丝散落她白皙的身体上,欲遮还羞又是怎样一副诱人模样。
此念一出,上官晔冷清的神色震了震,不自然地别开目光,他在心里暗骂自己龌龊,在这样的情况下,竟也能生出这般旖旎的心思。
因为伤在胸膛,宋乐仪也不好在内室陪着,只坐在外间焦急的等着。
上官晔的屋子里熏了水沉香,淡雅醇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冷,正如他这个人一般。
一旁的铜大灯上烛火跳跃,又嗅着这样沉静的香,宋乐仪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她细白的手指撑着眉骨,搭在桌上,眉眼间有疲惫亦有无措。
她从来没想过,上官晔竟然会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舍命救他。
两人的交情不深,也就点头之交,非要细说,俩人有过几年同窗之谊,但也是淡薄如纸。
燕京人人皆知,宣平侯上官晔风光霁月,是成安帝提拔的新臣,前途似锦,亦是一众贵女心中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然而却生性冷漠,也没什么朋友,更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性子。
宋乐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她。
内室。
郑医师望着系在上官晔脖颈的那块鱼形暖玉,微微惊讶。
鱼儿雕得传神有灵,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鱼尾断了,不过那里镶上了银,细看之下,银上精雕细刻着数朵芍药花,栩栩如生,倒不像是男人会戴得佩玉。
郑医师清理了伤口又上了药,一圈一圈缠着白纱布,忍不住说了一句“侯爷戴的这块佩玉好生精致。”
上官晔“嗯”一声,没说话。
郑医师讪讪一笑,也没再提,只嘱咐了几句有关伤口的话,诸如饮食清淡不要碰水常换药之类的。
等郑医师退出了内室,上官晔拎着一件雪青色的衣衫穿了起来,手指压过胸膛的时候,他握着那块鱼形暖玉握了握,垂下的淡漠眼眸里情绪很暖。
这是宋乐仪的东西。
那一年安国寺大雪,他的确昏了过去,但耳畔一直有个声音软糯的女童同他说话,絮絮叨叨不曾停,他眼皮睁不开,却将她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都听了进去。
后来她把斗蓬披在他身上,身子渐暖,便逐渐有了力气,艰难地撩开眼皮,透过斗蓬的缝隙,看了她许久,那是一个精致漂亮的小姑娘,眉眼间朝气,她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衫,艳艳如桃夭灼灼。
只是宋乐仪却对他的视线毫无察觉。
再后来,他身子高热不下,这才陷入不察外界动静的深深昏迷,等再醒来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已经不见了,不仅不告而别,连半点有关身份的消息都没留下。
只在那件斗篷里发现了这块落下的鱼形暖玉。
那时候滞留安国寺的香客之多,他又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