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柴氏又悻悻闭嘴了。
她膝下四个女儿,原先看着婚事难顺的一女儿和四女儿反倒嫁得妥帖。而从未让她操心的大女儿和三女儿,却成了难题。
这都什么事哟
苏泠自然也明白柴氏烦心什么,她掩下长睫,静默不言。
没多久,马车到了门口,苏泠跟柴氏道别后径直往自己的小院去。
路过园子时,听见洒扫的婆子们正在议论走水的事。
“走水的是一户姓杜的官老爷,家中被烧得干干净净,官府的人来时已经晚了,什么东西都没救出来。”
“我听说水宁巷走水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放火。”
“你怎么知道”
“那天夜里有人看见许多侍卫在水宁巷,兴许是那官老爷得罪了什么人。”
苏泠脚步停下,站在游廊安静听。
“这是得罪什么人了敢在东京城杀人放火,那人家世肯定不简单。”
“而且那官老爷是外地来的,才来京城做官,家中清贫得很。宅子是他赁的,如今烧了他得赔一大笔钱。”
“老天,京城的宅子寸土寸金,他上哪赔去”
“可不是,这杜老爷也着实倒霉。”
“官府查出来了吗”
“官府哪里敢查这事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旁边一同烧起来的人家得了赔偿都不敢说话。”
姓杜的官员
苏泠听到这,恍然想起来杜文卿曾住在水宁巷。
倏地,她转身往外走。
“姑娘,又要上哪去”婢女问。
“去水宁巷看看。”
苏泠到水宁巷时,正好遇见杜文卿。
他一身青衫立在断壁残垣中,身影孤独寂寥。
过了会,一个小厮抱着箱子跑到他跟前“大人,找着了,之前被石板压着没烧着,不过这箱子压坏了,里头的东西”
杜文卿蹲下去,打开箱子寻了寻,掏出个砚台来。
那砚台老旧,且被压碎了一角。他蹙眉看了会,说“这个回头拿去修一修。”
小厮道“这砚台不值几个钱,兴许修的钱就够买新的了,大人也要修吗”
“修吧,”杜文卿说“花钱修好。”
他没解释太多,继续蹲着查看里头的东西。直到发现有人走近,他才缓缓抬头。
“三姑娘”他诧异起身“你怎么来这里了”
苏泠瞥了眼他跟前的箱子,箱子里放着杂七杂八的书画笔墨,皆有些陈旧,像是用了许久了的东西。
她又在他身上打量了会,视线落在他青一块紫一块的额头上,虽有幞头遮盖,可还是露出了许多伤痕。
“我听说水宁巷走水,来看看。”她开口问“你的伤”
杜文卿摸了摸鬓角,将幞头往下扯了半截“我不慎摔的,三姑娘不必担心。”
莫名地,苏泠心里腾出股怒火“是不是他干的”
杜文卿笑“真没事。”
“因为什么他还在记恨当初的事”
去年杜文卿在酒楼推了一皇子,依一皇子的脾性铁定不会放过杜文卿。可后来一皇子也派人将杜文卿揍了一顿,当然苏泠清楚,一皇子之所以没将杜文卿置于死地一半原因是她以死要挟。
然而这件事即便再如何也是去年发生的,如今过去一年,她想不明白,一皇子为何还要针对至此。
“不是因为那件事。”杜文卿岔开话题“三姑娘这时候来,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