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杜文卿从官署下职过来,路过街边,还买了根人参作礼。
陆安荀站在门口,瞥了眼他手里的贵重人参,调侃“当官后就是不一样了,出手这般阔绰。”
杜文卿抬脚进门,也笑“我无家无口无花销,有时候领俸禄也不知怎么花。不过不怕你笑话,这还是我第一次买这么贵的礼。”
“花了多少钱”
“五十两。”
陆安荀立即接过“谢了”
杜文卿好笑。
苏绾见两人并肩进来,招呼道“你们先坐着吃盏茶,还有一道菜便可用膳了。”
杜文卿点头作谢。
陆安荀将人参递给苏绾“杜兄送的,收好。”
苏绾讶异“你怎么还买这个”
杜文卿道“陆兄受伤比我严重,给他补补。”
“你没见他这些日胖了一圈吗还补”苏绾笑道。
陆安荀养伤这段日子,天天跟着苏绾吃好喝好,晚上还有一顿准时不落的夜宵。
不胖才怪。
不过陆安荀本身就瘦,即便增几斤也并未见圆润,最多只是把原先的肉长回来了。
苏绾拎着人参离去,陆安荀和杜文卿坐在厅中饮茶。
“抚州这边的事处理干净了”陆安荀问。
“干净是干净了,但不查不知道,一查”杜文卿正色“抚州大部分官员在朝中都有人脉,这事还真是不好弄。”
陆安荀明白,杜文卿寒门出身无权无势,要定罪抚州这些人容易,可回了东京城就不好交代了。朝堂上最不乏好穿小鞋之人,随便一点动作都够杜文卿喝一壶。
“不过无碍。”杜文卿说“比起这些来,二皇子的事才是大头。”
“有太子在,二皇子的事何须你出面”
“但我是这趟抚州钦差,脱不了干系。”
话落,两人默了会。
周纺的证据直指二皇子,若是能搬倒则好,若是不能,头一个倒霉的就是杜文卿。
“不说这个了,”杜文道“我这趟回去,可有东西让我捎带”
“我没有,苏绾有。”陆安荀道“她已经准备了一马车抚州特产,就等你这句话。”
闻言,杜文卿莞尔。
许是抚州最后一叙,又许是日后各奔东西前途难料,尽管吃着火锅,气氛却些许沉闷。
席上,苏绾负责涮肉,而陆安荀和杜文卿饮酒。
两杯入腹后,杜文卿道“陆兄在抚州又立大功,我已向朝廷上表抚州功绩,兴许过不久陆兄得高升了,我提前恭喜。”
陆安荀道“杜兄又何尝不是此次抚州的差事你办得漂亮,回京后不日便能升迁。”
分明是立功升官的事,两人却没法高兴
起来。毕竟,两人手上的证据能令朝堂天翻地覆。而朝堂诡谲瞬息万变,前路几何,谁也说不清楚。
顺,则一步登天,逆,则是万丈深渊。
陆安荀举杯“杜兄回去,且自珍重。”
杜文卿颔首,也举杯。
然而这边两人酒宴才作罢,京城就传来了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薛珹跑得汗流浃背,连管帽都歪了,他惊慌地站在廊下“陆大人京城出大事了”
陆安荀心头一跳。
“什么大事”
“太子被幽禁了”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