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郡主,北漠公主求见。”
临窗暖榻上,林灼灼与娘亲面对面坐着下棋, 娘亲是围棋高手,林灼灼好不容易赢了一局正乐呵呢, 忽地丫鬟来报。
林灼灼笑容一敛。
怎的耶律莺还没上路
耶律莺与自个贴身侍卫爆发丑闻,大汗嫌弃丢人,立刻要遣送归国。可午饭都过了,耶律莺还没上路,反而跑来见娘亲
正疑惑时,一身武艺的耶律莺已怒气冲冲闯进门来,把好几个阻拦她的丫鬟婆子撞飞在地。
“萧盈盈, 调包是你干的”耶律莺红肿的双眼瞪向萧盈盈, 声线发颤。
若非林镇山被调包,她哪能跟个低贱的侍卫睡一块
哪能下半辈子的幸福都打飞了
若眸光似刀能杀人,耶律莺保证一刀一刀割花了萧盈盈的脸。
林灼灼恶心坏了, 见过无耻不要脸的, 但无耻成耶律莺这样倒打一耙、反找上门的, 当真还是头回见。林灼灼恼怒地一拍桌子,就要以王妃之尊怒斥这个小国来的刁蛮公主。
却被萧盈盈抢了先。
“是啊,知道你迟迟没嫁出去、耐不住空房寂寞,本郡主就好心帮你一把,给你换了个身材更魁梧、更结实有力的侍卫。怎么,那侍卫昨夜表现不好,不合你胃口”
萧盈盈一个脏字不带, 却字字讥讽耶律莺渴望男人, 不要脸。
当然, 调包之事并非萧盈盈所为,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眼下“一口承认”不过是纯心要气死这个蠢公主。
果然,耶律莺被气得失去理智,想冲上前打人。
正在这时,得了消息的林镇山飞快从外头跑回来,一脚踹开耶律莺,以维护的姿态护在萧盈盈身前,怒道“二王子,你要做什么”
一双虎眸,凶得吓人。
萧盈盈无疑是他心头最爱的宝贝,谁敢对她不敬,比打他还震怒。
耶律莺被踹得连退好几步,委屈得直飙泪,指着萧盈盈一通控诉“林大哥,我就是被她给暗害了才会与个侍卫传出丑闻我和侍卫是清白的,是清白的”
“林大哥,你要还是我的大哥,你就休了她给我报仇”
耶律莺哭着逼林镇山给出选择。
林灼灼险些被恶心坏了,谁给破公主的自信,还休了她娘她以为她是谁呀
萧盈盈安安静静不作声,慢悠悠地抿茶看戏,还时不时揶揄地看向林镇山。
林镇山却是火大了,恼羞成怒“二王子,够了曾经我当你是好兄弟,你却恬不知耻屡次冒犯我妻子从今日起,咱俩恩断义绝,有如此箭”
说着,林镇山从墙上箭筒里扯出一根箭,“咔嚓”一下,在耶律莺面前断成两截。
这便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了。
耶律莺这才慌了,也是这时才终于看清楚原来,她在林镇山心头的地位,远远比不上萧盈盈。
“不不”
梦醒时分,耶律莺心乱如麻,整个身子都不敢相信地打颤。
曾经,那些年的战场上,林大哥待她那般好,险些舍命相救还不止一次,难道那些情都是假的吗
“不,不林大哥,你内心深处是装着我的若没有,你曾经怎会豁出命去救我”耶律莺还不甘心,哭着追问。
“我林镇山对每个袍泽兄弟,都是如此”林镇山目光坦荡。
换言之,救她并非因为她是耶律莺,而是因为她是袍泽兄弟里的其中一个。
丝毫不具特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