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完一张就搁在裙摆旁边,又拿起另一张看。
季如琢是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体检了个遍的,单子整整一叠搁在腕间颇有重量,苏荷就跟能看懂似的,看完就宝贝地放好,准备回头拿保险柜里锁上。
未了,她还煞有其事指着某一张,蓦地抬头,对懒散坐在靠椅上擦拭精美古董钟摆的男人说“医生检查出你精子的活跃度很高哎。”
这不是苏荷第一次对他性生育能力起兴趣,季如琢骨节匀称的手捏着手帕停下,正要回她句什么话,眼角余光却先看到了姜浓的单薄身影出现,便止住了。
姜浓没听全,顾着问体检单,都不带看季如琢那边的。
“苏荷。”
她气不歇,纤长卷翘的眼尾轻眨间,恰好跟苏荷的明媚笑颜对上。
苏荷把看完的一堆体检单都递过来,继而扶着膝盖起来,烟粉色的刺绣裙摆垂落在纤瘦脚踝,这儿坠着的琉璃玲珑珠链随着走动,轻轻撞出细碎清音。
她看着姜浓白皙的指节握着纸停了几秒,就逐字看了起来,绕着走半圈说“放心吧,如琢身体一点毛病都没有,血气方刚着呢。”
姜浓闻言,抬起眼才看向坐在椅上懒得动的季如琢。
他对苏荷的大胆言辞略无奈,多半时候都是包容着,从姜浓的视线角度,不知是窗外光影太凉缘故,将他棱角清晰的脸孔照得更削薄几分。
被她清透的瞳仁安静地瞧着,季如琢淡淡一笑“原来你们二人是盼着我病”
苏荷向来藏不住情绪,心情愉悦了都是写在脸上的,她往男人被西装裤包裹着的两条长腿坐,继续晃着脚踝的玲珑珠,撒娇说“才没有的事,你要病了怎么跟我生小宝宝如琢如琢我想要个兔宝宝,可以吗”
季如琢薄而干净的腕骨轻抬,扶着她后腰“可以。”
苏荷眼中蓦然亮晶晶的,可惜没来及拿手机录音,便转头找在场也亲耳听到的姜浓做证“姜浓,他答应我了”
姜浓往就近的椅子坐,只是点头,指下还继续翻看着这叠体检单。
虽说苏荷斩钉截铁说医院检查了没问题,但是她性格使然,没有亲眼看一遍就不会彻底放心,卷翘的睫毛微微垂下,清澈如水的眼底映着字,一行行地划过。
不远处,苏荷掏出手机要季如琢重新说一遍,她得录音留证。
谁知季如琢是配合了,温润好听的声线却说“樾舟的小女朋友养了一窝垂耳兔,白毛蓝眼品相不错,你想养几只我让他明儿就送你家去。”
“季如琢,你好坏”
苏荷得知自己被戏弄,气呼呼地抡起拳头,又不舍得真的砸他胸膛,只能拿一旁的古董钟摆撒气,那清脆滴答声一阵阵地响起,闹个不停。
姜浓耳边听着,忽而停在了其中一页体检单上。
光照下。
她指尖颜色微变,慢慢地捏紧了极薄的边缘,泛了白。
“姜浓”
了就转头喊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的姜浓,见垂着清丽侧颜半天都没看完,就说“傍晚让季如琢这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下厨吧,你不急回家吧”
姜浓抬起脸,目光落到了苏荷和季如琢的身上。
半响。
她在玻璃窗倒映进来的暖光里,慢慢收起体检单,卷着搁在发凉的手心,唇弯起一半又没力气,却在季如琢若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