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同床共枕这么久, 也不是没有坦诚相见。司濛倒也不矫情, 直接把睡衣给脱掉了。
身体暴露在凉薄的空气里, 一丝丝寒意迅速爬上脊背,继而渗透全身。
她靠在榻榻米上,他就坐在地毯上。这样晏竟宁还是比她高了半个头。
两人面对面, 一个衣衫完整, 一个一丝不挂,对比简直不要太明显。
司濛不敢看他, 视线四处飘。一会儿停留在空调柜机上;一会儿又停留在茶几上摆放的那束雏菊上面;一会儿又盯着自己的脚指头发呆。
窗外风声愈演愈烈。卧室后面那几株广玉兰,叶子已经掉了大半,光裸的枝丫迎着秋风瑟缩飘摇。
很像此时此刻司濛的心境, 摇摆不定。
司濛记得刚住进来那会儿这几株广玉兰还是很有生机的,虽然不见花, 可枝叶茂盛,蓊蓊郁郁。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 这些广玉兰就萧条成这个样子了。
司濛身上起的红疹挺多的, 密密麻麻一大片。有些被她挠红了,触目惊心。
晏竟宁心疼坏了,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敷上去, 慢慢地抹匀, 动作放的很缓很缓。
女孩子的肌肤很软, 很滑, 指尖擦过, 似乎都能摁出水来。
司濛的身材非常, 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又有肉,比例匀称。
虽然起了这么多疹子,可她的皮肤依旧很白。床头灯晕暖的灯光轻轻一照,莹润光洁,近乎透明。
女孩子柔美的曲线和身形,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他在眼里,晏竟宁倒是难得心平气和。
他一边抹一边问“痒吗”
“还好。”女人的声音小小的,分贝很低,像是从鼻腔里发出的一记闷哼。
司濛有些心猿意马。
药膏很清凉,有一股清淡的薄荷香刺激着人的嗅觉。男人的手又太凉,指尖接触到皮肤,一阵一阵的寒凉感,震得人心尖发颤。
晏竟宁那些直白的话,其实就是变相的表明心意。对于她来说,今天的冲击本来就够大了,眼下他还要给她抹药,这么亲近的接触。她本能的会觉得不自在。
他不论做什么事都这么慢条斯理的,气定神闲,像是在搞艺术创作,耐心好的不得了。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可眼下情境不同,他的动作这么慢,她觉得倍感煎熬。有点像在切割肉片,一刀一刀下去,痛苦、漫长,又了无尽头。
脖颈、锁骨、后背这几个地方都一一涂好了,就剩胸口以下了。晏竟宁的手刚一碰到敏感处,司濛整个人就忍不住瑟缩起来,下意识就想躲开。
“别动”清冷平静的男声自头顶响起,震颤着司濛的耳膜。
司濛“”
心跳鼓动,心绪不宁,觉得羞耻,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你快点”她禁不住抱怨一句。
“难受”男人的手微微顿住,掀了掀眼皮。
“我冷”司濛支吾其词,脚指头往里头缩了缩。
晏竟宁“”
晏竟宁埋头闷声笑了起来,笑声听着格外轻快。吊灯的辉光均匀柔和地打在他脸上,他脸上的笑容明显可见。
他忍住笑意,嗓音徐徐而温润,“你再忍会儿,马上就好。”
司濛“”
还要忍多久
老天爷,杀了她吧真特么憋屈
她发誓她再也不敢让晏竟宁给她上药了。
“好了”晏竟宁收拾好药膏,顺手扔到手边的茶几上。
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