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了,风越来越大。
皎月被乌云遮住, 夜空朦胧, 连半点星光都寻觅不到。
横桑的十月,昼夜温差大, 白天穿短袖短裙都不会觉得冷。可一到了晚上,气温骤降, 风一吹, 人骨头都要散架了。真特么冷
今晚的风很大,两人又站在通风口, 秋风更是吹得顺溜,呼呼啦啦直作响。
周围的树木不断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仿佛有什么人在你耳旁迎着灯光清唱。
夜风灌满男人的衣衫,一身清寒。
他的嗓音低迷、舒缓、温柔, 又透着那么一点笑意。逐字逐句灌进她耳朵里,好听得几乎让人抗拒不了。
她第一次听晏竟宁的声音是在朵爱酒吧。酒池肉林, 声色喧嚣, 找不到任何一块安静之地。她当时已经醉了,耳旁各种杂音交织在一起, 嘤嘤嗡嗡响个不停。
“她喝不了。”
从天而降的男声,很低沉, 像是雨滴敲打在芭蕉叶上,清脆悦耳。
那个声音和现在不同。可又有那么一点相似。
这个男人会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时而低迷, 时而嘹亮, 时而清脆, 时而嘶哑。
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那种暧昧和嘶哑的嗓音,估计没有女人能够抵御得了。
听完晏竟宁的这句话,司濛整个人像是一只干瘪的气球,突然被人注入气体,立了起来。
路灯暖黄的光从左手边射出,一条条光柱里有无数细小的尘埃在悬浮。一高一矮两道影子投射到地上,静谧如画。
冷风穿过衣衫,冷气四处流窜,身上空荡荡的。司濛不自觉抱紧了手臂。
她穿得很少,薄薄的镂空针织衫,领口还特别宽大,下身一条黑色短裙,浅口单鞋。也没穿丝袜,光着两条腿。
大晚上,晏竟宁一个大男人都穿了外套。可她竟然穿得这么清凉,怎么可能不冷。
看到她这个小动作,晏竟宁麻利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直接盖在她身上,“天凉了,出门要多穿点。”
“嗯。”她咬着下唇,唇齿间发出短暂的音节,嗓音有些抖。
夜风将两人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很像司濛当时鼓动的心跳。心房陷进去一角,突突作响。
“晏竟宁”她张了张嘴,好几次才发出声音。
“嗯”
“你低头。”
“哦。”他不疑有他,照做。
司濛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冰凉的唇印了上去。
晏竟宁“”
两唇相贴,晏竟宁有一瞬间的迟疑。可到底反应快,反手搂住司濛,反客为主。
风似乎吹得更响了,广玉兰的叶子哗啦啦的从树梢上掉下来,被风吹远。
司濛是第一次主动吻他,而且是在她神智清醒的时候。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刚抽过烟,嘴里还残留着大重九清淡的味道。她平时抽惯了这个牌子的香烟,倒也并不觉得难闻。
很激烈的一个吻,唇齿纠缠,不依不饶。
他搂得很紧,像是要把司濛嵌进他身体里。
身上全是男人的体温,紧贴着她,她再也没觉得冷。
他一手扣腰,一手扶住司濛的脖子。
指尖微凉,划过,惹得她一阵颤栗。
路灯的光正好打在她脖子上,漂亮的天鹅颈,细且长。往下就是锁骨,她女人很瘦,骨感嶙峋。
细细的铂金链子,灯光一照,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