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不知道, 一出来才发现阵雨已经停下许久,夕阳只剩余晖。逢魔之时将尽,天地万物都被染上层橘色。随着时间推移, 亮度由明转暗, 视觉可见的光影变化完美从白昼过渡到黑夜。
“总之, 绑架案之后来自社会上普通人的委托也多了起来但是最近又莫名多了几起专门袭击异能力者的暗杀事件, 已经有死者出现,受害者大多是异能力趋于日常化的无辜之人。目前还没有针对凶手明确特征的目击报告”边走边没话找话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如果不是因为尊敬社长不想让气氛显得太尴尬,我才不会做这种有“捞过界”嫌疑的事。
他什么也没有,安静听了许久,直到行过距离宿舍不算遥远的一处暗巷口时,社长的脚步停了下来。我侧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面。
是血,新鲜的血液,滴落在地面的形状让我有些介意。
“退后”青衫背影挡在我面前,社长侧头道“你留在外面警戒。”
血迹延伸至无人小巷中, 只有风吹过的回声, 一看就让人觉得不是什么好去处。
“社长别去血迹形状不对”抓住他的羽织袖子, 我急急加快语气“滴落高度超过三米, 敌人在”
空中。
镰刀一般的武器挥舞着寒芒从我前闪过,根本来不及反应。
社长抬手扣住对方挥砍的刀刃,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甩出去。虽然落地姿势比较狼狈, 我还是成功脱离了不明身份攻击者的攻击范围。
虽说曾是政府御用剑客, 但福泽社长现在已经四十五岁了, 早就过了武士的巅峰年龄。这几年我们都没怎么见过他将刀带在身边,恐怕他自己也有淡下来退圈的意思。
身边再加上个没啥用还尽添累赘的我,应对突袭这件事的难度极速飙升。
他头也不回挡住敌人追击我的轨迹“什么也不许做不要回头跑”
“这种命令,恕我不能服从。”不再犹豫召唤出空白文学书翻开,我在上面写下一串文字。
突然断裂倒伏的三角铁架迫使袭击者后撤,电光火石间我意识到为什么地面会有新鲜血液存在那是敌人准备的陷阱没人会在伏击暗杀时做多余的事,这些血液也是武器
必须迫使他降低高度才能消除劣势。
我退出交战圈外围找了个死角背靠墙壁躲进去,先保证不要添乱让社长分心,然后拼手速的时候就到了。作为优秀画手,尊严不容侵犯
这辈子也没有像今天这般如此“幸运”过。
仿佛连吹过的风都按照心意行动,配合得无懈可击。
福泽谕吉侧首用余光看到死角中隐现的裙摆,大约明白是社员做了什么。
不管怎么说,知道跑也知道躲起来,很聪明。
“今宵的月色,很合适见上帝”
戴着面具全身都裹在黑色斗篷里的袭击者声音嘶哑失真,他悬浮在空中像是停在风上那样俯视着福泽社长“不管是多强的武术高手,都无法避开意识之外发起的攻击。”
“这句话,还给你”
老化断裂的缆线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刮过来,躲闪不及的敌人被从空中砸中并缠绕,与此同时另一处年久失修的广告牌也从房顶剥落降下,笔直照着福泽谕吉后脑砸去。
伴随着两声巨响,一样是跌落地面还被高速血滴击穿的广告牌,另一样是被缆线缠紧无法逃脱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