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潮,你又听不懂,别闹。”郁霈给了个眼神暗示,这看在陆潮眼里反而成了无情的拒绝和疏远。
他听不懂,肖听能听得懂,还能陪他唱。
陆潮被宿醉头疼和窒闷压得喘不过气,他想现在就去扯开郁霈的手,告诉所有人这是他男朋友,但这是郁霈的事业,是他上一世到现在都坚守的阵地。
不仅是肖听,以后也许会有更多人和他对戏,可他就是嫉妒,酸胀的情绪几乎将他撕开,他就是想让郁霈不要对任何人露出那种情意绵绵的眼神。
他就想让郁霈只对他一个人眼波潋滟。
陆潮从来没有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这种感觉,梁钟不足为惧,徐骁林垚都是直男,唯有这个志同道合的肖听让他觉得浑身不适。
郁霈防备警惕,对任何人都留一分警觉,但头一次见肖听就赞不绝口,甚至还带他来清河班对戏。
陆潮直勾勾看着郁霈,察觉出他眼底的欲言又止和暗示,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低低笑了声“行,不闹。”
岑忧看陆潮快步离去,小声问初粟“师兄,师爹是不是不高兴啦”
初粟也小声“别问。”
陆潮出了门越发窒闷,他不知道这股子无名火从何而来,也许是因为看不透郁霈的心,也许是天平两端不对等的倾斜。
陆潮性子热烈,喜欢和不喜欢都毫不掩饰,恐同时断然拒绝喜欢了就立刻告白,像一团燎原的火,但郁霈不一样,他像一团柔软的雾。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一世的经历让他总是保留三分,不让人看出他真正情绪,还是真的没那么喜欢他。
郁霈顾虑多,这个要考虑那个也要考虑,心里好像有着操心不完的事。
陆潮心烦意乱,抬手拦车“平成大学。”
肖听自然也看得出陆潮写在脸上的不高兴和敌意,甚至看见他路过时微微紧绷青筋的左手,分明就是在忍耐着什么。
初次见面他没多想,这次要是还不多想那也白活一十五年了。
陆潮对郁霈有着强烈的、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但肖听侧头看了眼郁霈,他微蹙眉头看不出情绪,只是眼神停留在门口。
他呢
他喜欢陆潮么
郁霈知道陆潮不高兴,加上他和肖听合作熟练也没练得太久,下午四点钟就回了学校。
中午他发了两条消息过去,陆潮一一回了。
郁霈清楚他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但还是买了份晚餐带回去,路过岑母的摊位,和她买了一份糖雪球。
岑母戴着陆潮赞助的人工耳蜗,刚能听见声音还很不适应,说话也不利索“不、不要钱的”
郁霈执意付钱,顺便把准备送岑忧参赛的事说了,她眼睛倏然一红,
豆大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手忙脚乱抹眼睛又哭又笑。
她说话不利索,索性用手比划。
郁霈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会,你一定能亲耳听见她在戏台上唱给你听,等开班,我给你留一个最好的位置。”
岑母笑着流泪“谢谢您。”
郁霈回到寝室,见陆潮一个人在宿舍画作业便问了句“徐骁跟林垚呢”
“不知道。”陆潮头也没抬。
郁霈看了半天的后脑勺知道他还没消气,便将晚餐放在桌上“你吃饭没有初粟说这个很好吃,还有这个是岑忧妈妈卖的糖雪球,我吃过,味道不错。”